钟未时盯着屏幕笑得不行,抬头冲强子的‘女神’竖起了大拇指。
大非全然入戏,相当妩媚地向他挤挤眼睛。
钟未时笑了一声,“我忽然发现大非很有做女人的潜质啊。”
广场上人声嘈杂,顾礼洲听不太清人说话,稍稍往钟未时边上挪了一些,“你刚说什么?”
钟未时转头看了他一眼,大声道:“我说,你要不要也上去跳一会?有益身心健康的!”
顾礼洲果断地拒绝了这个提议,“不不不不,不可能,我不会。
“不会就学啊,你看大非不也瞎扭一通么。”钟未时说。
“他有这方面的天赋。”顾礼洲说。
“你试试看啊!”钟未时一扬下巴,“说不定你也有呢!你看你手长脚长的,不跳舞多可惜?”
顾礼洲很决绝:“不要,我死都不去。”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虽然广场上仍然是暖风习习,但围观的人明显少了许多,有些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也陆陆续续地退出舞台。
顾礼洲本来对找二狗这事儿也没抱什么希望,过来纯属凑热闹,把喝完的奶茶收拾掉后问:“你们要不要回去了?”
“不啊,”钟未时的脖子还跟着音乐节奏摇来晃去,“你要走了啊?”
“啊,天都要黑了,二狗应该不会来了,明天再说吧。”顾礼洲说。
钟未时看了他一眼,“那你先走吧,我不走,我再等等。”
“还等什么啊,”顾礼洲叹着气,往广场周围环视一圈,“人都快散光了。”
“这不是还没散光么,万一呢。”钟未时说。
“哪来那么多万一。”顾礼洲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扭头道,“你就不觉得浪费时间么?”
钟未时的脖子不晃了,“怎么忽然这么说?”
顾礼洲舔了舔嘴唇,道出了心中的顾虑,“二狗说不定不会再在枫林小区这边出现了,你们这么守着不是也白守么?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找到二狗,又找到了二狗的住处,那要是他的那些钱都花完了呢?你们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这么瞎折腾为了什么呢?”
明明没什么脑子,没什么本事,没什么资金,还没有后台。
明明知道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徒劳无功,为什么这帮人还愿意付出时间和精力呢?
顾礼洲实在想不通。
“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呢。”钟未时的双掌撑在两侧,扭头看他,“每个人都有迈向死亡的那一天,那既然已经看到了终点,为什么大家还在努力地生活呢?”
顾礼洲沉默不语。
“因为前方有光啊。”钟未时笑笑,“有光的地方,就有希望,要是想着‘二狗肯定不会再出现了’,这件事情当然就失去了意义,所以我们得假设‘二狗会出现的’。就算今天任务失败了,又有什么关系,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人只有真正地努力了,才能看清方向。”
只有真正地努力了,才能看清方向。
钟未时的一番话像是一颗颗钉子一样,字字句句,都敲进了顾礼洲的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