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连滚带爬来到赵姨娘榻边,把了把脉,直接瘫坐在地上,心中直呼:完了……完了……
“我的儿子怎么样了?烟儿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
柳友林此刻急得满头大汗,看到府医这般无措的模样,心猛一咯噔,脑袋轰的一声像要炸了开来。
“回禀老爷,小少爷……没了……赵姨娘身体虚弱,本就有滑胎之兆,看脉象,应该……应该……。”府医支支吾吾不敢继续往下说。
“应该,应该什么?老子儿子都没了,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柳友林听到自己老来得子没了,整个人顿时老了数十岁,那双阴鹜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歇斯底里的冲着府医怒吼。
“看脉象,赵姨娘应该是被人下了药,长期与一些阴毒之物相伴,身体才会如此虚弱,经受不住小少爷,才会……才会滑胎。”
他只是一个小小府医,怎么可能会知道赵姨娘长期受阴毒之物的影响,这些不过都是柳雪宁告诉他的,下午柳雪宁找到府医,威逼利诱让府医将此事说出来,来日等她大哥继承了家业,也能多多照顾照顾他。
府医也算得上是个聪明人,他给柳友林调养身体多年,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柳彦奕又是这尚书府唯一的男丁,这偌大的家业肯定届时就交给柳彦奕了。
“母亲!母亲!”柳彦奕一身白衣素锦,疾步而来,宽大的衣袖随风飘荡,眉宇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书卷之气,只不过眼神太过激进,心思恐比柳雪宁更甚。
“彦奕,你怎么过来了?这等污秽之地,快些离开。”
在柳友林眼中,除了自身利益,没有什么比柳彦奕更重要的了,只不过是一个姨娘滑了胎,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影响到自己唯一的儿子。
“父亲这是何话?榻上躺着的陪伴父亲多年的妻子,是儿子的母亲,儿子哪也不去,府医的话儿子也听到了,今日定要将那心狠手辣之人揪出来,为弟弟和母亲报仇。”
虽然平日里赵姨娘和柳雪宁的作为他看不上,但他空有一腔抱负,却因是庶子之身,说白了就是个下人,年年得不到重用,今日知道她们的计谋,若是成功,他就会成为这柳府的嫡子,就再也没有人看不起他。
“既然府医说母亲是因为长期与一些阴毒之物相伴,才会身体衰弱承受不住怀胎之苦,想必那阴毒之物仍在母亲房间,父亲,请您让下人将母亲抬至偏房,多加照顾,再让下人搜一搜这间屋子。”
柳彦奕脸上的怒气隐现,心火冲头,仿佛今日事他当真不知道一般。
“好,听彦奕的,来人将赵姨娘抬到偏房去,好生伺候,若再有什么意外,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几个下人将赵姨娘用被子裹好,抬了出去,经过今日这一折腾,赵姨娘的身子算是彻底养不好了,但在这些人眼中,无关紧要,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一个侍妾而已。
“来人,将这间屋子好好搜一搜。”
衣柜里、贵妃榻、首饰盒、化妆桌、床榻上……能放得下东西的地方都被翻了个遍,片刻间屋子里杂乱不堪。
“找到了……”一名护院小厮将找到的荷包递给了柳友林,柳友林身居户部尚书多年,这种东西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柳友林此刻脸色差到了极点,紧握着手中的荷包,气的脑门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柳友林是为了赵姨娘不平,奈何柳友林这个人自私自利,这个时候仍然想到的是自己,柳友林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庆幸这些日子与赵姨娘生气未曾来过,若不然此刻中招的人还会有他。
“此等污秽之物,扔了它。”柳友林一刻也不想拿着,生怕自己也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柳彦奕见父亲就要扔掉证物,连忙接过荷包,细细查看一番,“父亲,这荷包像是云来间之物,不如父亲派人去查看一番,花些钱财,找出幕后之人,也好让弟弟走得安心呐。”
“就依彦奕的,管家,拿些银两去云来间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