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挥起了马鞭,马儿一经受惊,一阵长长地嘶鸣声响起,昂首翘起了前腿,后颈上的鬃毛飘扬,朝着远处飞奔而去,元俊赶紧告知后方的人,
“主子,您先喝些水,奴才看了这块地是上京城的西边,离皇宫角门有些距离,您先歇息一番,一会儿就到皇宫了。”
包扎的过程中,姬无期浑身是汗脸色惨白血流不止,一点都没喊疼,只是偶尔触碰到了伤处才会闷哼出声。
这场厮杀近大半个时辰才停止,他早已筋疲力尽倚着车壁盘腿坐下,接着用手封了腰间的几处穴位,那伤口处才不再涓涓流血。
额顶的汗顺着刀削般的脸颊一一滑落,染湿了衣领,显然已是累及,他低声喘息了片刻,而后视线汇聚在某处问道,
“你怎么样了?”
他问的自然是伶舟年。
然而她的状态实在很糟,感受到身体好似发生了变化哪里不对,她却是故作无事地隐去了疲惫,转而轻快回应,
“我当然没什么事了,刚才那一幕你看见了没有,我把他们都吓跑了,有事的应当是他们才对。”
方才那一番变故,自然是伶舟年搞得鬼,她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刺客把姬无期杀了。
就在那紧要关头,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同时附身了地上的好几把剑,乱七八糟横冲直撞地胡搅蛮缠地上去缠斗,毫无章法不说还极为难缠,更何况是一堆死物根本不怕受伤,竟然真的将那群刺客给吓跑了。
往日里,伶舟年只能附身为一个物品,哪想到今日情急之下,竟然活活逼出了潜能来。
兔子逼急了会咬人,人一逼急了果真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可自那些黑衣人走了后,她便失了力,魂体不受控制的从刀剑上抽走,像是蚕茧抽丝般一点一点烟消云散。
刀剑坠下之时,她也因而回到了姬无期身体里,仿佛又回到了初来之时,她被困在这身躯壳当中动弹不得,完完全全地陷入黑暗恐慌当中。
在他体内歇了好半天,直至元俊包扎好,她才得以挣脱限制出来,重见天日。
伶舟年突然伸出一只手掌,放于眼前细细观看。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身体越发的透明,也越发的沉重,不能像是从前那般飘来飘去。
姬无期不知道她的状况,他阖着眼,听着她语气恢复以往的活泼俏皮。
一直以来紧绷着的神经也得到了些许放松,似是叹声地说了一句,
“你又救了我一命。”
而后抵不过疲倦和失血后的眩晕,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
暮色早已降下,火红色的夕阳早已被一片浓墨所覆盖,东边乍现了几颗繁星,除此之外别无一点色彩。
马车终于回了正轨,元俊手中的马鞭都快轮飞了,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往皇宫,终于赶在皇宫大门紧闭之时,抵达了皇城脚下。
宫内灯火通明,在夜空中惹眼的很,是深夜里唯一的一丝温暖源头。
元俊一路驾车飞快驶来,片刻也不敢停歇,手被缰绳磨的通红却也不肯撒开,眼见着到了宫里头鼻子猛地一酸,而后激动地向后说道,
“殿下,咱们到皇宫了!”
然而,未等到后面人回应,他心下一急,直接驱车硬闯了进来。
皇宫内值守巡逻的锦衣卫一眼就瞅到了是宫中贵人的马车,立马将半合上的大门又重新推开了,让他们进来。
又瞥见驾车的太监浑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