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终于打定主意,要和我私奔?”
陈嘉佑撑着头,懒洋洋地笑:“可是,我怎么记得某个小姑娘前不久才说过,找不到喜欢我的感觉了,还说我是别人的男朋友……”
“不带你这样儿的,怎么还翻旧账呢。”
南诗急了,可她这一把天生的清甜嗓子,越急就越显得温柔。
一双被水泡过的眸子盯着人,再铁的心都能软和了。
陈嘉佑积攒多天的阴霾一扫而空,还颇有兴致地逗她:“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不讲理。就许你翻旧账,不许我翻?”
“……”
南诗耷拉着小脸,闷闷地叫他:“陈嘉佑。”
“嗯?”
“你今晚特地打个视频,该不会是故意拿我寻开心吧。”
“那不能。”
陈嘉佑指尖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散漫中透着些许认真:“刚刚就说了,是真想你了。英国天气不好,菜还难吃,房间的床睡着也膈应。简直度日如年啊……”
他深深地叹:“在哪儿都不如在你身边舒服。”
南诗胸口的闷火逐渐消减,有些无奈,还很心疼——他出发那天,鼻音很重,像是要感冒。这会儿的陈嘉佑像个受委屈之后撒娇要糖的小孩儿,南诗心窝子被戳中,又酸又涨又疼,于是又提了一遍:“等我考完试,想个理由,去国外找你吧。”
陈嘉佑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懒懒地扯一扯嘴角:“你敢这么干,我绝对会被两位教授追杀的,咱俩将来就更没戏了。”
“……”
南诗有种深深的无力感,隔着屏幕,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无济于事的关心。她忍不住眼眶发红,哽咽:“你要照顾好身体,我在国内,什么都帮不上……”
“放心,我在这边一切都好。”陈嘉佑被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刺的心脏疼,懊悔不该给她打视频诉苦——好端端的,把人惹难受了。
……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相距这么远,连个拥抱都给不了她。
陈嘉佑捏捏鼻梁,若有所思地嗯了很长一声,柔声哄:“你要真为我着想,一日三餐就多吃点。我瞧着,你怎么又瘦了……”
“没有。”
南诗带着哭腔反驳:“我今晚才称过体重,胖了不少。”
“别是唬人的吧。”
陈嘉佑眯眼,抵腮,挺严肃地说:“起来把睡袍脱了,让我仔细看看有没有胖。”
“……”
悲伤的气氛完全消弭。
南诗耳根子的红还没褪去,气鼓鼓地:“我要睡了。”
说完,她伸手要挂视频。
陈嘉佑及时制止:“别——”
他仰面倒在椅子里,放低手机,镜头只能拍到线条流畅的下颚。
在南诗看不到的地方,他漆黑的眸中没有一丝光,满面疲倦,仿佛一个长途跋涉的旅人,舍不得放弃千辛万苦寻觅到宁静之地。
南诗不明所以,误以为他还有话没讲完:“怎么了?”
陈嘉佑语气淡淡:“没事,你睡你的。”
“我多看你一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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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派对开了两天两夜,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没人见陈嘉佑的露面,纷纷疑惑他究竟有没有回来。
直到第三天凌晨,郑家那位公子出现,他们才恍然大悟——陈家的小爷,婚期在即,却连家门还没进呢。
郑澈是受郑觅夏所托来逮人的。郑觅夏怀二胎时意外流产,病了好久,痊愈之后最忌讳动肝火。结果,陈嘉佑这小兔崽子一回来就闹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