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生气都不会。
软乎乎地瞪他一眼,还不够撩火的。
陈嘉佑记起家里那个浪荡成性的小舅舅,自成年之后,长辈们根本管不住他,任由他身边的女伴换了一个又一个,从清纯到妖艳,什么类型都有。那些女生无一例外,陪在他身边的时间一长就开始恃宠而骄,变着花样儿的作,然后小舅舅非常识时务的送衣服、送鞋子、送包
他甚至乐在其中,扬言这是一种情趣。
陈嘉佑不敢苟同,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癖好。
还有,高中校队集训期间,睡在陈嘉佑下铺的男t?生和女朋友闹分手,熬夜写了几千字小作文,微信被拉黑就换电话打,好歹磨得女朋友接了电话,一口一个‘宝贝’、‘祖宗’的哄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才和好。
陈嘉佑看这架势,还以为他们闹了多大的矛盾,转念一想,如果涉及原则问题,应该没那么轻易原谅。
高中毕业之前,两人还是分了手,陈嘉佑陪男生喝酒解闷,听他重温旧事才知道,当初他们吵架的理由,是他起床之后忘记给她说早安。
陈嘉佑一个没忍住,低骂了句‘有病’。
他发自肺腑的认为陷入爱情的男男女女大都脑子不正常,放着安生日子不过,非上赶着找罪受。
到现在,陈嘉佑还是无法理解。
因为南诗实在太通情达理,就算他存心惹她,她也只是没什么震慑力地警告一句‘别欺负我了’。女朋友是这么软绵绵的性子,导致陈嘉佑逐渐往不正常的那条路上发展,非常想她也作一作,让他费尽心思去哄。
或者,借着小性子打他、骂他、磋磨他。
陈嘉佑抿了抿嘴,觉得被她那样对待,也蛮爽。
南诗当然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理智正随着木炭噼里啪啦的细响逐渐崩坏,耳尖的红非但没消退,反而随着她回味他触碰的滋味一路蔓延,连带着脖颈那一小片肌肤也泛起诱人的粉色,整个人都快被蒸熟了。
谢远恒发觉她的不对劲,关心:“你很热吗?”
“没有。”
南诗打了个磕巴,“刚、刚才吃了口小菜,被辣到了。”
陈嘉佑闷笑了声,落在她耳朵里是要命的蛊惑。
南诗简直无所适从,借口去卫生间,仓皇的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二楼的灯泡坏了,小道里光线昏暗。
南诗来的时候别的客人也在,洗把手的功夫,这地方就只剩下她一人了。
周围凉飕飕的,格外阴森,她不敢久留,抽出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珠,打算下去之后直接拿东西回学校。
不然,陈嘉佑有的是办法让她这顿饭吃不安生。
南诗将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跺脚震亮里面的声控灯,借这点微弱的光往外走。
一出门,旁边倏地伸过一只手,死死扣住了她的腕子,冰凉的触感宛如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缠上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