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送的东西,另当别论。
南诗爱惜地道:“这个牌子代表着真爱仅此一生,我很喜欢。”
陈嘉佑嗤之以鼻:“也许是哪个小孩心血来潮画的设计稿,被人拿去用了,又强行赋予了这样的意义。说什么oncealifeti,都是品牌方的噱头,你也信?”
“但是,”南诗不解,“你既然不信这个,又为什么要送给我?”
陈嘉佑表情莫名其妙,“我送的?”
——他怎么会送这么晦气的牌子。
“项链和玩偶放在一起,我以为这个也是送给我的。”
南诗惊诧了一瞬,仿佛拿了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着急忙慌的用一只手去解项链的暗扣,一不小心划破了娇嫩的肌肤,细小的血珠冒出来。
陈嘉佑赶紧拦下她的动作,先查看她手背的针头,确认血没有回流,在一旁的自动贩售机里买了创可贴,贴在那道细小的口子上,无奈地哄:“我又没要,着什么急,你都戴了,那就是你的……脖子疼不疼?”
“不疼。”
“我快疼死了。”
“心疼。”
陈嘉佑一双漆瞳紧盯住她,精准地揪出异样:“你心情不好。”
“……没有。”
南诗闪躲开他的目光,转移话题:“这条项链你原本打算送给谁?找不到了,你也不知道问问我有没有拿错。”
“我只有你,还能送谁首饰。”陈嘉佑无所谓地道:“估计是阿姨没留意,裹在衣服里一块儿放进去了……bertha是我爸创立的牌子,你只当戴的是自家的首饰,没什么错不错的。”
冗长的一段话,南诗只注意到那句——
“bertha是我爸创立的牌子。”
而一个半小时之前,南诗在司念的口t?中听到过另一个版本:“这是我未婚夫的爸爸专门为我创立的品牌,算是聘礼之一。”
一团乱麻被扯住源头,一抽,无数的线索涌出,事情顿时清醒明了。
陈嘉佑从前住在英国。
司念的手机壁纸,是她在伦敦艺术大学校门前的自拍。
陈嘉佑有个发小,是女生。
司念和她的未婚夫是青梅竹马。
……
是巧合吗。
一定是巧合吧。
世界这么大,荒唐事怎么可能被她碰上?
他们恋爱三年,再往前追溯高中的暗恋期,南诗认识他不是一两天,陈嘉佑是什么脾性,没人比她还清楚,他怎么可能会是脚踏两只船的渣男。
直到腕子被捏住,力道大到让她怀疑腕骨快要碎掉,南诗整个人陡然一抖,恍然发现自己浑浑噩噩中不停在拽项链,执拗的像是要扯掉拴在脖颈上的禁锢,这一下又在颈侧勒出一道红印子,万幸没有出血。
陈嘉佑被她吓了一跳,双眉紧锁,扬声:“你这是做什么。不喜欢这条项链,我再给你买新的,你这么生拽,伤到自己了知不知道。”
南诗胃部隐隐作痛,声音渐弱:“你帮我取下来吧,不想戴着了。”
“……行。”陈嘉佑好声好气地哄着:“你别乱动,小心血回流又要疼。”
他把手机给她暂时保管,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后的一小片肌肤上,激起她的一阵颤栗。
南诗抖着睫毛,小心翼翼地贴上他温暖的胸膛,熟悉的感觉让她险些掉眼泪。她真的很想很想问他今天来医院究竟是看望谁,没等准备好措词,掌中嗡嗡震动。
亮起的屏幕上,显示备注是‘妈妈’。
南诗推了推他,提醒:“电话。”
陈嘉佑把项链塞进上衣口袋,接过手机,没走出几步,突地想起什么,回头叮嘱她老实待着,得到南诗的回应才放心去了一旁。
两人隔得远,医院大厅环境嘈杂,南诗完全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陈嘉佑自始至终都只是静静听着,没有插嘴,但从表情中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并不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