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陈嘉佑竟然当众让她下不来台……
齐若涵眼中蓄满泪水,在周围人意味不明的打量中彻底崩溃,破罐子破摔般地嚷:“你既然对我没意思,为什么不干脆拒绝?”
陈嘉佑抵了下腮,淡淡讥讽:“是我没有拒绝,还是你压根没往心里去?第一回,你在去冰球馆的主路上堵着我送东西,我一件儿也没收,且明确拒绝了你的告白。第二回,你借艺术团的名义随队,拿万能房卡偷溜进我的房间,后来你说是走错了,我也没计较。季烁当时在场,可以证明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季烁冷不防被点名,懵了一下,很快接上话:“没错,我能作证。前一晚上庆功宴结束,阿佑在我屋里睡的。第二天,我陪他回去收拾行李,一开门发现里面有女人,给我俩吓一跳……”
凡是去比赛的人,都清楚此事的内情,顿时,众人神色各异。
张箐耷拉着脑袋,也觉得面上无光,悄悄拽齐若涵,暗示她别说了。
齐若涵甩开她,不死心地挣扎:“可,你后来还为了保护我……”
陈嘉佑没耐心的打断:“拜托大家保密,不是为了你,是怕流言蜚语传到我喜欢的女生耳朵里,她心思细,会多想。”
“——你!”齐若涵最后一点儿幻想被毫不留情地掐灭,一时之间无地自容,抓起沙发上的包,呜呜哭着夺门而出。
张箐立刻追出去。
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句屁话不敢说。
场子彻底冷下来。
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搁在烟灰缸里还没完全熄灭的香烟冒着忽明忽暗的光,放了满桌的酒瓶杂乱无章,昏暗的灯光和嘈杂的环境,一切都让陈嘉佑极度厌恶。他愿意过来,是给贺然面子,没想到扯出这么多麻烦事……
南诗可怜兮兮的样子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还有她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逼得他要发疯。他需要做些什么把情绪发泄干净,冷静下来想一想该怎么哄女朋友高兴,而不是留在这儿和一帮无所谓的人浪费时间。
陈嘉佑脱下外套,拿起剩了半瓶的酒一饮而尽,不冷不淡地撂下句“今晚我请客,你们敞开玩”,转身,扬长而去。
降温
南诗例假期第一晚疼得死去活来,宿舍只有她一个人,连个能帮一把的朋友都没有。疼到不能忍的地步,她一咬牙,硬撑着力气下床,在桌上的收纳盒里找出之前剩下的止痛药,兑温水喝了。
从床铺到饮水机,短短几步路,南诗止不住头晕眼花,腿脚还发软,爬不上梯子,干脆披了件外套趴在桌上休息。
天将亮未亮的时候,药效终于发作,南诗躺回床上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后来是被经过宿舍楼下的学生们吵醒,她拥着被子慢吞吞地翻了个身,先摸手机看时间。
还有十几分钟,大一、大二的早自习要开始了。
屏幕太亮,南诗应激性地眯起眼睛,把亮度降低,接二连三蹦出来的消息和十几通未接来电,全部来自陈嘉佑。
南诗愕然,没想到高傲如他,也有低声下气求和的时候。
震惊之余,内心泛起小雀跃。闷火经过一晚上也消散的差不离了,她还纳罕自己怎么会因为一件没有得到证实的传闻,失态的坐在路边痛哭流涕。
仔细一想,大概是,在这段感情里,他们的地位一直不平等。
虽然‘在一起’是陈嘉佑主动提的,但从来都是她喜欢的更多,想要的也更多。或许在他看来,他们只是一段过程重于结果的大学恋爱,南诗却沉浸在三年的瑰丽梦境中无法自拔,越害怕失去,越容易变得草木皆兵。
南诗一直在小心谨慎的维护这段随时有可能崩塌的感情。讨好一个人不难,她早就熟练掌握了这项技能,难的是,怎么掩藏住内心强烈的爱意,假装自己的用情程度和他不相上下。
——多一分让他有压力,少一分让他有意见。
南诗尽心尽力的演了三年,险些在昨晚功亏一篑。
雀跃的心情登时冷静不少,她打消打电话的念头,回了他的微信:昨天可能是来例假情绪烦躁,不是真的生你气(抱抱
聊天框紧接着显示出‘正在输入中’一行字。
却久久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