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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ldo;不会。&rdo;

两人静静躺着，像两尊石像。

&ldo;你知道吗？&rdo;欧阳说，&ldo;有时候我真觉得这不是人过的日子。我不是说有人要杀你、要抓你、要关你、非把你送到牢房和刑场上去，我是说，两个人一块儿活在一个屋檐下，可还得互相守着不知道是什么的秘密，最后再互相忘个一干二净……真不是人过的日子。&rdo;

&ldo;是的……睡吧，明天你要赶远路。&rdo;

灯在欧阳眼前灭去，欧阳纹丝不动地看着眼前的那片黑暗。

&ldo;我会记得你的。&rdo;思枫轻声说。

&ldo;什么？&rdo;

&ldo;没什么，算了。&rdo;她转了个身，似乎立刻就睡着了。

&ldo;我也会记得你的。&rdo;欧阳用更轻的声音喃喃。

这是一家离沽宁中学不远的旅店。二楼的房间里，特务乙正拿着望远镜朝学校的方向看着。望远镜里的沽宁中学校门，欧阳压低了帽子正出来。

乙放下望远镜，回头看看正在起床的甲：&ldo;出来了！大哥真是神机妙算，这小子已经让咱们盯毛了，这大早就出来了。&rdo;

&ldo;等会儿，被追了十一年的人不会这么鬼祟。&rdo;

&ldo;我没看出有什么两样。&rdo;

特务甲哼一声：&ldo;你看出来了就该我叫你大哥了。&rdo;

果然，从学校里又出来了第二个欧阳，这个没戴帽子，走向另一个方向。

&ldo;大哥真是料事如神……可咱们到底跟哪一个？&rdo;

特务甲想了想：&ldo;第二个。&rdo;

临下楼时他又改了主意：&ldo;第一个。他从来不戴帽子干吗今天要戴？因为他是真货。&rdo;

&ldo;被追了十一年的人不是不会那么鬼祟吗？&rdo;

&ldo;猴子捡来件衣服就真当自个儿成了人。&rdo;

两人匆匆下楼，他们追着那个戴帽子的欧阳走开。路边停了辆黄包车，一个酒瓶歪在一边，四道风正在车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