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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ldo;好啊。&rdo;我爸一边疲惫地叹着气一边进入拖车里面。他看了看周围，一块我用来写每日工程细节提纲的白板吸引了他的注意。&ldo;看起来很顺利很有序嘛。干得不错，儿子。&rdo;

&ldo;谢谢。&rdo;我昂起了头。我还是宁愿他对我所做的挑挑毛病。有时他的表扬反而更吓人。

我爸慢慢地在旁边一把折叠椅上坐下。他脸色苍白胸口快速地上下起伏。淡淡笑了一下，他用手帕擦擦自己前额的汗水。&ldo;这大老远的啊。&rdo;

&ldo;你来之前问过医生吗？&rdo;我很关心他这个虚弱的状态。我爸表面上不把健康问题当回事，实际上我知道他不但肉体上受折磨，精神上也备受打击。

&ldo;是啊。问了。&rdo;他舔舔嘴。&ldo;他说只要不过度，旅行说不定对我还有益呢。&rdo;

我不太相信他。&ldo;医生真的这么说？&rdo;

他耸肩。&ldo;总不能老那么闲着什么也不干吧。&rdo;

我还想继续这个话题，但是他口风很严，而且我知道自己对他说教也不会有任何结果。&ldo;你住在哪儿？&rdo;

&ldo;&lso;锈钉旅馆&rso;。跟你一样。&rdo;他疲惫地揉揉眼睛。&ldo;本杰都安排好了。&rdo;

&ldo;他安排的？&rdo;我那个准闺蜜对于我爸的造访可没有吐露半个字。&ldo;所以本杰知道你要来？&rdo;

我爸的眼中闪烁着狡黠。&ldo;对啊，明摆着。&rdo;

&ldo;你跟他说不要告诉我的？&rdo;

我爸咧嘴一笑，说，&ldo;我好像这么说了。&rdo;

科特不安地动了动，慢慢说着，&ldo;啊，噢。&rdo;

&ldo;为什么？&rdo;我皱着眉，双手交叉在胸前。

&ldo;我想给你个惊喜。&rdo;

我的胃都拧起来了。&ldo;你来是为了监督我工作还是什么别的？&rdo;从前，我爸最喜欢的事之一，就是偷偷摸摸地查我工作的各项细节漏洞，好用来数落我。他生过病后就不这么做了，但偏执的旧思维模式还残余着。

&ldo;不。&rdo;我爸的肩膀垂了下来，然后他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科特。&ldo;恐怕他这是误会我造访的动机了。&rdo;

科特看向我时，眼神变得温柔起来。&ldo;我觉得我能明白为什么保罗会好奇您搞秘密造访。&rdo;

看他替我说话让我萌生出一股奇怪的感激之情淹。从没有人为我说过话，特别是当我爸在场的时候，他们总是站在他那一边。&ldo;是啊，我就是不太懂这一点。&rdo;

我爸举起双手好像投降了。&ldo;绝对没有任何阴谋，我发誓。我只是不想被你劝说不要来，就这么简单。&rdo;他语调挺诚恳的。

&ldo;我确实会这么做。这倒是真的。&rdo;我有很多理由去反对。

我爸与科特对视。&ldo;看。我了解我儿子。&rdo;

科特嘴唇动了动。&ldo;也许您可以帮我读懂他。&rdo;

&ldo;这个笑话很好笑，&rdo;我抱怨着。

我爸大声笑起来。&ldo;要读懂他，你可有得是道道要学啊。&rdo;

科特眼含笑意，但是他没说话。

我爸在大腿上拍了拍，慢慢站起身。&ldo;不管怎样，我来不是为了指手画脚或制造麻烦的。我只是想慢慢融入工作。&rdo;

科特摘了帽子。&ldo;我很高兴有机会当面感谢您给予我祖父的机会。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燃起了希望。&rdo;

我爸笑了。&ldo;我很高兴。马迪一生勤劳工作。他是这个项目的合格人选。&rdo;

当我爸说话时我打量着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语气和表情都百分之百的真诚。&ldo;你今天怎么来的牧场？&rdo;我问。

&ldo;旅馆里有个女士特别好心把我捎过来。我想她一周有几天要过来做这边宿舍的打扫工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