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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3页）

苏寂怔住，&ldo;我，我不知道。&rdo;

云止闭了闭眼，已不想再与她解释。佛门清规，他已破荤杀二戒，还能算是个正经佛徒么？而况……而况就在方才，他还险些破了y戒……

苏寂看他神色，一下子慌了，手足无措地道：&ldo;和尚你不要担心，我跟佛祖发过誓了，报应都会报在我身上的，不算你破戒！&rdo;

他颤然睁开眼，少女眼眸空灵如洗，透着毫不掩饰的焦急与自责，整个人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什么也闹不清地紧紧盯着他。

他心头微微地动了一下，原本十分绝望的心情，好像却开出了一线微暖的日光。

却听她又叫了一声：&ldo;哎呀！我都忘了，你淋了一身的雨，快给我烤烤！&rdo;

云止没有多言，褪下外袍，由她架在火上烤干。她歪头看他沉默的样子，一双深眸仿佛容纳渊海，她看不分明，便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

&ldo;和尚，&rdo;她还是鼓起勇气挨着他坐下，&ldo;你在想些什么？&rdo;

云止看了看她，那目光竟是空的。

&ldo;我在想我造的孽。&rdo;他轻声说。

她一怔，复一笑，&ldo;这问题也就你算得清楚，要是让我来数，我自己的罪孽，数都数不清。&rdo;

这话本来意在安慰，她却无端为自己感到凄凉。

&ldo;我不守戒律，欲念动摇，&rdo;云止淡淡地说着，仿佛感到些微的无力，&ldo;不仅破戒，还害人性命……&rdo;

&ldo;这不对。&rdo;苏寂摇头，&ldo;入画姐姐你是误杀的，而赵无谋没有死，这么算来，你根本没有犯杀人的罪。&rdo;

云止讶然转过头，&ldo;你说什么，赵施主没有死？&rdo;

火声噼啪，外间已经入夜，幽冷山风袭入，将那鸡汤香味裹得四处都是。

云止看着苏寂一边将那只鸡大卸八块吃得油光满面，一边还要向他解释赵无谋未死的来龙去脉，忍不住道：&ldo;慢点吃，别说话。&rdo;

苏寂睁眼看他，半天才反应过来，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尴尬，&ldo;和尚，我从小就这么吃东西，也没人教过我……你不会嫌弃我吧？&rdo;

云止摇了摇头，话音淡淡，&ldo;我怎会嫌弃你。&rdo;但想柳公子其人风神如玉、一举一动无不极尽优雅，她身侍其侧，怎么就没有学到一点柳公子的风度？

苏寂听到这话，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ldo;和尚，你真好！&rdo;

云止只有苦笑。

&ldo;不过……&rdo;顿了顿，他又道，&ldo;你做的汤很香。&rdo;

苏寂双眼笑得眯起，如一个被人夸赞便得意忘形的小孩，&ldo;是吧，大家都这么说！你也尝过我做的斋饭‐‐&rdo;

&ldo;斋饭自不如鸡汤的香。&rdo;云止又淡淡摇了摇头。

苏寂讪讪，只觉全然猜不透他的心思，&ldo;那是，那是……&rdo;捧着碗想了想，轻声道，&ldo;其实，烹饪是我自己学会的，我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差点饿死在铜陵县，只能去农家乞讨饭食，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滋味。&rdo;

云止愣住了。

许久之后，他方缓缓开口：&ldo;你那时几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