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叔笑眯眯地回答他,“稻子,再过段时间就能收割了。”
“那又是什么?”
“玉米,待会找几个嫩的回来煮给你吃。”
“那这呢?”
“豆子,咱们就是去收豆子的。”
岑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只觉得这些作物又乱又多,自己一个也分不清。
一路上,还能碰见村子里的人,热情地对几人打招呼,岑珠一个也不认识,又怕生,忍不住躲在箫澜胳膊后面,企图挡住自己的脸。
不久,一行人总算到了地方,周围都是田地,不远处又是一座山,在几人面前,但见一片不算大的三分薄地,上面种满了豆子,豆株已经有些枯黄,豆荚硬而脆,能从缝隙中看到姜黄色的豆子。
岑珠下了车,好奇地蹲在旁边瞅了瞅,“原来豆子长这样。”
他还以为是挂在树上的呢。
箫澜把草编的帽子扣他脑袋上,随后便和金叔拿着镰刀收割豆秸,一刀下去,豆秸斩断,整整齐齐地垒在一旁。
岑珠也不得闲,箫澜给他丢了一个竹筐,让他捡掉在地上的豆子,好坏分开放。
岑珠不解,“我怎么知道哪些是好哪些是坏的呢?”
箫澜道,“咬一口。”
岑珠睁大眼睛,“真的?!”
箫澜煞有介事地点头,亲手剥了一颗豆子给他,“尝尝。”
岑珠犹豫地放进嘴里,咬了咬,“咬不动呀。”
“咬不动是不是坏了?”
箫澜忍俊不禁,“笨死你算了。”
金叔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小岑快吐出来。”
“箫澜逗你呢。”
闻言,岑珠吐出口中的豆子,羞恼道,“坏箫澜!”
箫澜轻笑一声,转身割豆秸去。金叔忍住笑,又教岑珠怎么辨别好豆子和坏豆子,见他始终有点迷惑的模样,放弃了,“不用理了,回去金叔再分出来!”
岑珠“哦”了一声,认真捡豆子。他脑袋上还戴着宽大的草帽,蹲在地上小小一只,像是从地里冒出来的小蘑菇。
箫澜动作很快,很快就割完了一垄豆秸,没有停歇,又转到另一垄去。岑珠捡着捡着就分了心,跑到垒得高高的豆秸旁,打开了一个豆荚,高声惊呼,“箫澜快看!这个豆子好多呀!”
远远的,箫澜直起身,紧接着,一个豆子准确地扔在了他的脑袋上,“认真点。”
岑珠本就捡倦了,哪儿还会认真捡,他不听箫澜的话,跑到树下庇荫,又折了草根喂牛吃,牛向他移动几步,他顿时吓得丢了草跑到箫澜身旁,扑腾着爬她身上。
箫澜只觉得他像个三岁小孩,闹腾得烦人,“不干活今晚没饭吃。”
岑珠鼓了鼓嘴,乖乖回去捡豆子了。
不多时,却听到一阵别的动静,自地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恩人!”
岑珠闻声望去,逆着明亮刺眼的阳光,看到一个身穿布衣,背被箩筐的男子,男子正停留在田前,高兴地和老村长和箫澜搭话,正是元树。
“……”他不自觉停下了捡豆子的动作,观察着几人。
元树身后还跟了一个女人,背后同样背了一个背篓,面容黢黑,皱纹深刻,跛着脚走得一瘸一拐,模样看上去像是元树的娘。
她大概不善言辞,朝着老村长和箫澜点点头,目光扫过隔着一段距离捡豆子的岑珠,却停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