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今天是那谁人的追悼会,秦宴知道姑娘为谁伤心,他的心又“噗通”一下的沉了下去,薄唇紧抿,眉头高蹙。
“叔叔……”秦姝脸趴在秦宴的背上,闷闷地唤了一声。
“嗯,我在。”
“叔叔……”她还是闷闷地唤道。
“嗯,我在。”秦宴对秦姝实在是耐心有加,尽管明白这孩子就是呢喃,他还是一丝不苟地回应她。
“叔叔,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她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她问完话的一瞬间就知道出大事了,果然——
秦宴腾地转过身,双手扶住她的肩膀,逼她对视自己,声音淬冰的冷,“你现在说的是什么话!”
秦宴之大忌是秦姝不爱他,更大大忌是秦姝会死,哪一点都能触碰他敏感的神经。
他的勃然大怒在秦姝的意料之中。
本不是喜怒无常的人,却每每因着孩子的事颠三倒四,他也不能忍受这样的自己。
“叔叔,我也是会死的人啊。”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也顺道跟他探讨关于搁置已久的生死。
但转念一想她被什么刺激了,这么脑抽风的问题也能跟叔叔探讨吗?
明明知道她就是个随时会死去的人,这么个问题能说吗?
她不自觉又想起余嘉鸣那句,“他听到你会死就发疯了”的话,心下打了个冷颤。
她真是糊涂蛋做了糊涂事,这样刺激最爱的叔叔合适吗?
趁秦宴要发作的时候,她正面抱住秦宴,低头认错,“对不起,我一时脑残。”
秦宴不认为秦姝是一时脑残,相反他觉得她是蓄谋已久,恰好找到个突破口要发作了。
“叔叔,我其实很难过,很难过……”她声音又闷闷的,带着哭过后的沙哑。
“我知道。”如果不是很难过,她不会在知道他是黑道人这么尴尬敏感的身份后,独自跑来RK找他。
如若不是莫宸希的事,她甚至玲珑到连在同一个城市都避免,他想着他的小孩子肯定无法忍受到了极致。
他的心又怜又惜,再次软得一塌糊涂。
“叔叔,我可以跟你分享我的难过吗?”她拉开一点距离,抬头看向高大的秦宴,眼睛水水嶙嶙的,带着可怜的光,晃花了某人的眼,疼了某人的心。
秦宴抱起秦姝,走到沙发上,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听她详细道来。
她软了身子,头枕在他宽广的肩上,他将大衣盖住她的身体,尽管办公室开着暖气,他还是生怕她冷。
她其实不畏冷,相反是个小火炉,但秦宴总是觉得她冷,一丝风都别想吹进他孩子的身体。
霸道起来连风都要管的男人。
她拿着莫宸希的日记本,摆到秦宴眼前,目光有一丝软痛,轻声问道:“叔叔,你知道这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