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究竟是怎么样走到了这一步?
陈遂意挂断电话的时候,头有些痛。
隐隐约约的,但又真切地痛着,让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手指用力地在太阳穴处摁着。
女人的话回响在耳边。
她说,听到有人给苏权打电话,说想让他帮个忙,把一个人偷渡出国。
刚与女人缠绵完的苏权点燃一根事后烟,太过餍足,以至于这一刻他也没躲着,直接抱着女人,玩着她的头发,回着这个电话。
女人还说,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叫刘峰。
刘峰。
陈遂意心中已有了不祥的预感,但她告诉自己,一定是错觉。
姑姑不至于无脑到这种地步,任由刘峰对自己的亲爸爸下手。
她心里仍对姑姑心存幻想。
这个在陈遂意小时候充当过妈妈角色一样的女人,这个会给爷爷捶着背撒娇喊爸爸的女人,陈遂意不信她心中的天平会偏斜到这种地步。
但宁愿这是错觉的陈遂意,还是看着灯火通明的窗外,哑着嗓子开口:“帮我查查吧,这个人是谁。”
最怕对方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和自己有着利益冲突的对立人。
苏家有做错什么吗?
他不过是选择了自己的盟友,而这个盟友是刘峰。
“除了私生活这方面,他的确算得上一个很干净的人。也或许是他很谨慎,我没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女人如此评价苏家的当权人,而陈遂意在对方的呼吸声中沉默。
大家都只是受利益驱动做出一个又一个决定罢了。
苏家要往上爬,就要踩着陈家的残骸向上走。
事到如今,陈遂意也不想弄清,苏家到底清不清楚刘峰渡走的人是谁。
他们到底是心知肚明地借刀杀人,还是顺水推舟地助纣为虐,她也不想再计较了。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女人说,刘峰带走的,是一个痴痴傻傻、大喊大叫的老人。
她还说,苏权提到这个人时,表情惋惜遗憾又饶有兴致地说了句,“可惜了。”
可惜了什么?
可惜叱咤风云了一生的辉煌人物,衰老之后却落到这种地步?
陈遂意再不愿意相信,也在完美的对号入座中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