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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1页）

那个无所不知的人……

因为星期一那天他陪着她在&ldo;灰岩&rdo;里随意地四处走动，她就应该知道保安能进入所有的数据坞和&ldo;纳入中心&rdo;。她想起来只要在数据坞里，不用密码就能登录nercircle。她仍然不清楚他是怎么把装有数据的光盘偷偷拿出来的‐‐他们离开数据坞时，连他都被检查了一遍‐‐但是他还是想方设法偷出来了。

她眯起眼睛，希望脑子里的疼痛会慢慢减轻。可是还是痛。她抬头看着桌子前方的那堵墙，上面挂了一幅画‐‐一家人的超现实主义绘画。当然，是他谋杀爱丽丝&iddot;桑德森后偷走的那幅画，然后把她的死归咎于亚瑟&iddot;莱姆。

萨克斯的眼睛终于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她仔细端详着敌人。当时他陪着她在ssd四处逛时，她没怎么注意他。但是现在她看得很清楚‐‐瘦瘦的身材，苍白的皮肤，一张脸没有明显特征，但是很英俊。他眼窝深陷，眼神灵活，十指纤长，胳臂有力。

凶手感觉到了她的审视。他回过头，用充满欲望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她。然后，他又回到电脑前，继续飞快地敲击着。还有一打键盘在地上堆了一堆。大部分键盘不是用坏了，就是上面的字母磨损了。对别人是没用了，但是522却不忍心把它们扔掉。他的身边到处都是数以千计的黄色标准拍纸簿，上面一丝不苟地写满了极其细小的字。他们在一个犯罪现场发现的纸屑就是来自这里。

霉菌、脏衣服和亚麻织物臭气熏天。他肯定是早已习惯了这种恶臭，甚至都感觉不到臭味了。也许他喜欢这种味道。

萨克斯闭上眼，把头靠在一叠报纸上。没有武器，束手无策……她能怎么办?她恨自己当初没有给莱姆留下更详细的信息，告诉她要去什么地方。

束手无策……

这时，她想到了几个字。整个522案件的标语：知识就是力量。

嗯，获取一些知识，该死的。从他嘴里套点话，你可以用来作为武器。

想想!

ssd的保安约翰&iddot;罗林斯……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是个零。在调查过程中从来没提到过。他和ssd、几桩罪案和数据之间有什么联系?

萨克斯扫视了一下黑暗的房间，被目之所及的大量废旧杂物震惊了。

噪音……

集中注意力。一次想一件事情。

这时，远处墙上靠着的某个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是他的收藏品之一：一大叠滑雪胜地的缆车票。

威尔、铜山、布雷肯里奇、比弗克里克。

可能吗?

好吧，值得冒这个险。

&ldo;彼得。&rdo;她自信地说，&ldo;我们得谈一谈。&rdo;

听到这个名字，他吃惊地眨着眼睛，看着她。有那么一瞬，他的眼睛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几乎像是一巴掌扇到了脸上。

没错，她猜对了。约翰&iddot;罗林斯是‐‐什么呢?‐‐一个假冒的身份。实际上他就是彼得&iddot;戈登，己经死去的著名数据收集者……几年前在科罗拉多，当ssd接管了他所在的公司，他就制造了死亡假象。

&ldo;我们对你制造的死亡假象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是指dna?&rdo;

他不再敲键盘了，抬头望着那幅画。最后他说：&ldo;数据很有意思，不是吗?我们对此深信不疑。&rdo;他转向她，&ldo;只要是存在电脑上的，我们觉得它肯定是真实的。如果是dna这样的权威证据，那就绝对是正确的。不要再问了。说完了。&rdo;

萨克斯说：&ldo;于是你‐‐彼得&iddot;戈登‐‐就失踪了。警察发现了你的自行车和穿着你的衣服的己经腐烂的尸体。都被小动物们吃得差不多了，对吗?然后他们从你家提取了头发和唾液的样本。没错，dna一致。毫无疑问，你死了。但是在你的浴室里的并不是你的头发或唾液，对吗?你杀了他，拽掉了他的几根头发，丢在浴室里。而且还刷了他的牙，对不对?&rdo;

&ldo;还有吉列剃须刀上的一点血。你们警察喜欢血，对吧?&rdo;

&ldo;你杀的人是谁?&rdo;

&ldo;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个小子。在70号州际公路上遇到的一个搭便车的旅行者。&rdo;继续让他紧张不安‐‐信息是你唯一的武器。利用它!&ldo;但是我们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彼得。是因为ssd接管了落基山数据公司，你想暗中破坏吗?还是另有原因?&rdo;

&ldo;暗中破坏?&rdo;他惊愕地低吼，&ldo;你就是不明白，对不对?当安德鲁&iddot;斯特林和来自ssd的人来到落基山数据公司，想要收购它时，我就窃取了所有能找得到的关于他和他的公司的信息。我所看到的内容让我激动不己。安德鲁&iddot;斯特林就是上帝。他是数据的未来，也就是说他是社会的未来。他能找到我想都想不到的数据，然后把它当作枪支、药品或者说是圣水来使用。我要参与到他的事业中去。&rdo;

&ldo;但是你不会去盗窃ssd的数据。就你的计划而言，你不会那么做，对吗?对你的……其他收藏爱好?还有你的生活方式。&rdo;她对着塞得满当当的屋子点点头。

他沉下脸，睁大眼睛说：&ldo;我想成为ssd的一分子。你以为我不想吗?哦，我本来可以出入的地方!但是我没有得到那样的职位。&rdo;他沉默了，然后挥舞着一只手指着周围的收藏品说，&ldo;你以为这样的生活是我愿意选择的?你以为我喜欢吗?&rdo;他的声音快要嘶哑了。他沉重地呼吸着，露出了淡淡的笑容，&ldo;不，我的生活必须脱离电网。只有这样我才能生存。脱。离。电。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