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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枪眼继续吐着火舌，压得刘晓鸥他们一直无法还击。

必须趁对方换弹匣的时候干掉它！

赫吉祥悄悄向枪眼靠近，他的手里多了一颗stg39手榴弹。他必须提前拉掉手榴弹的引线，因为stg39的发火延时为45秒，而换弹匣的时间显然比这个短。他要精确计算好换弹匣与拉引线的时间，才能顺利把手榴弹塞进那个只有拳头大小的枪眼里去。

赫吉祥开始行动，他站起身，向枪眼挪进。一步，两步，三步……时机到了，他果断地拉掉引线。1秒，2秒，3秒……枪声骤停，正好……4秒！手榴弹尾部&ldo;嘶嘶&rdo;冒着白烟，还有05秒，不能再等了！他把它塞了进去……

轰隆一声巨响，对方彻底哑火。

刘晓鸥一挥手，几个人迅速朝那条狭长的通道冲去。简晗告诉他，通道的尽头就是秘密舞厅。不行！后面有人追来，踏踏踏的脚步声很密集，不对！不像人。刘晓鸥还没来得及回头，他的肘部就被一条凶猛的狼狗叼住了。

&ldo;啊！&rdo;他疼得大叫起来。

其实现场不止一条，而是10条，清一色的德国牧羊犬。它们的身体长度大于高度，人们常常对它们的攻击范围掉以轻心，加上身体的后半部微微向下倾斜，胸深，背部较直，腰部有力而宽阔，这样有便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前纵，很少有人在发现这一点之前制服它们。

赫吉祥本来是可以轻易对付它们的，他以前是军犬饲养员，知道这些狗的弱点，但这些狗似乎知道它们的主要敌人是谁，它们太聪明了，有5条狗前赴后继地围攻他。很快，他寡不敌众，被牧羊犬们按倒在地，他的喉咙被锋利的牙齿咬住了。而另外4条狗则采取一对一方式搏斗着，它们很有信心把这6个入侵者干掉。

&ldo;啊！啊！&rdo;刘晓鸥甩着胳膊，想把那条狗甩掉。他的力气太大了，狗身子都飞了起来，但狗的牙齿却深深咬进刘晓鸥的肘部。刘晓鸥知道，再待一会儿，这条胳膊就断了。他镇定下来，把枪口对准那条狗的脑门中心，果断地扣动了扳机。&ldo;砰&rdo;的一声，狗的头部炸开了，热乎乎的脑浆溅了刘晓鸥一脸，他看见它的脚趾十分有力地蹬着，厚实的爪垫和黑短的趾甲开始痉挛。他还看见那条狗的眼睛，那两颗杏仁状的黑褐色眼眸绝望地盯着别处。

刘晓鸥腾出右手，抓住狗的上颚，猛地一扯，狗牙从肉里拔了出来，鲜血汩汩喷射着，他看见胳膊上有一块白生生的肉沾在狗牙上。另外4条狗看见同伴死了，它们放弃自己的目标，一起向刘晓鸥扑来。

&ldo;砰砰砰砰‐‐&rdo;刘晓鸥连开四枪，枪枪命中。4条狗&ldo;嗷嗷&rdo;地惨叫着，倒在了血泊里。还有5条狗，一直不放弃赫吉祥，它们认定丢手榴弹的是他，它们报仇心切，一点不顾周围发生了什么。&ldo;砰砰‐‐&rdo;刘晓鸥近距离连开5枪，这场人狗大战才正式宣告结束。

赫吉祥不行了，他的喉管已经被咬开，鲜血汩汩向外流着。他眼睛睁得老大，死死盯着刘晓鸥，他的鼻孔、喉管、眼睛、嘴巴都在向外冒着血泡。正在这时，通道里传来脚步声，是舞厅里的人听见外面的枪声赶来支援了。

&ldo;哒哒哒‐‐&rdo;几个手持驳壳枪的汉奸应声倒下了。从敞开的门可以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和男人们的怪叫。又有几个人端着枪往外冲，他们知道，躲在里面也是死，冲出来兴许还有活命。

&ldo;打！&rdo;刘晓鸥嗓子变着调地喊道。

&ldo;哒哒哒‐‐&rdo;又是几梭子打过去，那几个人像砍倒的甘蔗一样相互依靠着倒了下去。刘晓鸥想，出来几个打死几个，但是他不能在这儿拖延时间，敌人的救兵肯定很快就到，他们有他们的警报装置，不然也不会躲藏在枪眼里跟他们对打，显然他们已经知道了酒店门口的情况。如果救兵来了，别说捣毁这个汉奸窝点，连负伤的赫吉祥和另一个被击中肚子的同伴都无法带走。

行动小组成员里有一个跟赫吉祥最要好的叫谈刚，他大声建议：&ldo;下命令吧！冲进去炸了它！&rdo;

&ldo;不行！简晗在里面，我们不能伤害她！&rdo;

&ldo;时间来不及了！&rdo;谈刚喊道。

&ldo;敌人还没丧失抵抗，冲进去也是死！&rdo;

&ldo;我愿意赴汤蹈火！&rdo;谈刚视死如归。

&ldo;我不能眼看着你送死！&rdo;刘晓鸥还是不同意。

&ldo;制裁令里有一个规矩我想你还记得吧？&rdo;谈刚直盯着刘晓鸥问。

&ldo;什么规矩？&rdo;

&ldo;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与敌人同归于尽！我想这一条不但适合我，也适合还在里面的简晗。&rdo;

&ldo;可是这次行动不包括这条，&rdo;刘晓鸥斩钉截铁地说，&ldo;不能伤害简晗！&rdo;

&ldo;那就可以伤害赫吉祥吗？他是我的兄弟，我不能眼看着他死去，我要让他看见我为他报仇，我还要把他背回去，让他好好活着。如果你再磨磨蹭蹭，我们只能把他丢在这儿，让那帮汉奸折磨死他。&rdo;

&ldo;别闹了！我在想办法！&rdo;

谈刚说：&ldo;你再想一会儿，我就认为你就是汉奸，你在为敌人争取时间！&rdo;说罢，他举起枪，对准了刘晓鸥。

&ldo;别胡闹！&rdo;刘晓鸥发火了。

正在这时，让刘晓鸥惊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赫吉祥腾地站了起来，抓起两提包炸药，玩命地向舞厅门口跑去，边跑边喊：&ldo;钱白胤你这个狗日的汉奸，老子炸死你！&rdo;

刘晓鸥大喊：&ldo;赫吉祥，里面有简晗！&rdo;

可是晚了，赫吉祥已经冲到舞厅门口。只听里面的人大喊道：&ldo;别开枪！他身上是炸药！&rdo;可是，已经有人在惊慌失措中开了枪。

&ldo;轰隆‐‐&rdo;

刘晓鸥感觉整个大地都在摇晃。他想，简晗完了，赫吉祥也完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舞厅门口，大声向里面喊着：&ldo;简晗！简晗！&rdo;

刘晓鸥茫然地站在舞厅门口。舞厅里漆黑一片，呛人的炸药味和血腥味，哭爹唤娘的呻吟，以及散落在台阶上的残肢断臂……没有人回答他。

吴瘦镛的保镖黎泰躺在血泊里，他的一只腿一只胳膊已经不知去向，同时丢失的还有他的下颚。他本来想做整容手术的，他的脸属于正方形，他很不满意父母把他塑造成这个模样，看起来像个盒子。如果手术，就会把下颚角劈开。这种脸型的人面部并非太宽，往往只是下巴往后的部位比较突出，通过切除下颚角，既缩减宽度，又保留了原来的面部弧线。不过手术危险性较大，流血情况需严加控制，有凝血功能不良的人，或是贫血、有脸部血管瘤的人不适合做这种手术。现在不需要了，下颚都没了，还做什么？现在他的脸型比正方形的时候英俊多了。

不过，正方形归正方形，他的思维一向比别人敏捷，也聪明。刚才他喊&ldo;别开枪！他身上是炸药！&rdo;但是就有人不听他的话，就有些傻蛋敢开枪。妈的，他们也不想想，人家抱着两包东西干什么来了？难道送好吃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