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仔细搜查房间。
房间内并未藏着他人,他们看向站在窗边的祁不砚。
他们要看他的眼睛。祁不砚转过身,眸色如常,衣领领口有一抹沿着锁骨探出、尚未完全褪去的蓝色,半隐蝴蝶显得诡丽妖冶。
其中一个衙役很谨慎,皱着眉道:“你脖子下面是什么?”
贺岁安挡到祁不砚身前。
她很少撒谎,有点不习惯:“刺、刺青罢了。”
说是苗疆天水寨人特有的蝴蝶图案,他们更不会信,换作从来没遇到过祁不砚的贺岁安也不会信,她只能找了个别的借口。
质问他们的胡子衙役眉头皱得很深了,上前一步,手握腰间的剑,语气不善:“刺青?刺青颜色会变化?我看见它颜色变了!”
小二胆小躲到门后。
另外几个衙役面面相觑。
一个年纪稍大的衙役出言劝道:“郡主只让我们抓眼有异色之人,他不是,还是算了吧。”
另外一个年轻衙役附和:“宋伯说得没错,郡主只让我们抓眼有异色之人,他眼睛并无异常,我们应该赶紧去搜别处。”
胡子衙役转头看贺岁安,猛地拔剑相向,直指她眼。
“她眼睛泛红。”
此话如平地起雷,他们纷纷围住贺岁安,胡子衙役还想一剑砍下去了,被老衙役及时拦下。
老衙役道:“且慢,先不说暂未确定她体内是否有虫。郡主只让我们把体内有虫、但尚未发狂之人带走,你这是作甚?”
胡子衙役面色铁青。
即使如此,他依然没放下剑。
贺岁安看着还差一寸便要刺入她眼睛的长剑,眼底倒映着冰冷的剑刃,表情无辜。
她之前的确是被阴尸蛊钻进过身体,但都是之前的事了,那只阴尸蛊在昨天就被祁不砚剖腹取出来了,怎么可能还会……
一只手从贺岁安的后侧伸过来,修长两指夹住了剑尖。
胡子衙役大怒:“你!”
祁不砚朝他笑。
“她昨夜生病了。”少年轻声道,“眼睛泛红是因为刚病过不久,并不是有虫入体,你若不瞎,其实也可以看得出区别。”
老衙役壮着胆子到贺岁安面前多看几眼,发现是有区别的。
她眼底泛红是红血丝未褪,体内有虫的人眼泛赤红是像染色,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