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父亲空闲时,我想和父亲商议一下这笔钱的用处。”伏绾这才对陇西侯略施一礼。
商扬看伏绾的眼神,终究是柔和了些。
“既是你和夫人当家,这钱你和你母亲商量便是。
“我一个武将,于家事上,倒是不如妇人。
“至于好好……你自己求你姐姐开恩吧!”商扬转向小女儿说道。
伏绾冷眼看着,知道父亲到底还是偏心商好好。
若现在二人立场调转,是她伏绾冤枉、污蔑商好好,商扬恐怕要请出家法,给商好好主持公道了。
“姐姐……好姐姐……好好不是故意的,好好是一时糊涂、是忘了……”商好好跪爬到伏绾跟前,照旧拽着伏绾的衣摆。
“你这毒妇,学谁不好,跟姨娘学坏!
“你都被冯姨娘那狗奴才带坏了!
“她偷夫人的钱,你偷我的钱!
“她跑了你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又是要大屋子又是要好丫鬟!
“姐姐都依你了!要什么给什么!
“这会儿你来装大孝女告姐姐的状来了!”伏绾还未开口,商璜倒是跳了出来。
伏绾装作落泪,实则拿帕子掩住嘴偷笑——
给商璜的酒钱没白花;
每回给钱让他念叨的那些话,他当真了,也派上用场了。
“你这孽畜,反了!
“姨娘再怎么不对还是你娘!也是你能说得的?”商扬见商璜用词粗鄙、不讲人伦,便上前给了他一巴掌。
伏绾冷笑着,看着这场闹剧。
这哪像是侯府,暴发户的家里怕是也比这强一些。
“她不是我娘!她是奴才!夫人才是我娘!”商璜挨了打,更不服气。
商好好跪在一旁只管哭,哭得商扬心烦,于是他让家人请出家法,狠狠揍了商璜一顿。
商璜本想求助伏绾,伏绾早已借“母亲不舒服”为由,离开前厅;
等商璜被下人抬回小屋、找大夫看过,她才姗姗来迟。
商璜挨了好一顿脊杖,嘴里哼唧着,见伏绾来了,刚要埋怨;
看到伏绾掏出一坛酒,眼睛便放了光。
他不恼伏绾了,连带着伤口似乎也不疼了。
“璜儿今日为我受苦了。
“姐姐本想拦下爹爹,无奈丫鬟说,夫人头疼得厉害;
“想必是旧疾复发,姐姐没能救你,璜儿不会怪姐姐吧?”
伏绾拿帕子装作擦泪。
商璜为了酒,连亲娘都能说成“狗奴才”,哪还在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