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爷也能有个伴的话……一个想法在他脑海成形,没错,这丫头不怕老虎已经是与众不同了,而连爷这样自制的人都能被她影响,尚未考虑周全就让她住进盛苑,也许他不必太杞人忧天,反倒可以扮扮月老?
唐晓怡不知道元爷在想什么,但他突然止住笑,还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现在还开始叹气?!
&ldo;唉,我能这样大笑,而爷上一次大笑是什么时候,我已经想不起来了。&rdo;元志邦煞有其事的再叹一声,&ldo;爷一直很孤傲,就算在外人面前我跟他像兄弟,但有些部分,是我无法深入的,那是他不要我担心,而刻意筑起的心墙。&rdo;
她想了想,直觉的接话,&ldo;那应该不是刻意的,不过会养宠物的人,一般来说,心里都挺孤独的。&rdo;
他眼睛陡地一亮,&ldo;你能理解?即使养的是老虎?!&rdo;
&ldo;当然,因为我是‐‐&rdo;她硬生生的吞下&ldo;兽医&rdo;二字,她在动物园里工作,身边有不少同事都养毛小孩,把它们当成亲人、朋友,究其因,不就是孤独吗?
&ldo;是什么?&rdo;他问。
&ldo;是‐‐将心比心,是‐‐有同感,如果可以,我也会想养的。&rdo;她说。
有同感?所以她也很孤独,也是,他从爱人那里得知唐晓怡被杜大娘欺负得有多惨,但没人敢替她说话,这个好、这样好,真的太好了!
唐晓怡见他突然眼眶红红的,吓了一大跳,&ldo;元爷?&rdo;
&ldo;没、没有,我只是替爷感到高兴‐‐不是,难过了起来,&rdo;他强掩住内心的狂喜,开始娓娓道来,主子当一家之主有多可怜,要管的、要想的那么多,妻子还红杏出墙,让主子不得不送出一张休书,还说他心肠软,老夫人频频催婚,他有多孝亲,不曾给过脸色,还说,那个只会找麻烦的骄纵妹妹……
他说了很多很多,让唐晓怡听得眼红红、心酸酸,她暗下决定,爷是将她从水深火热的厨房里救出来的大恩人,既然知道他在淡然沉静的外表下,有这么多说不出的苦,她定要竭尽所能的为他分忧解劳、报答恩情。
半个月后,唐晓怡就在奴仆们羡慕的眼神下,与即将住到元志邦私人宅第的吕燕拥抱道别后,搬进了盛苑内一间清静幽雅的小厢房,一旁还有一株晚红的秋枫,一叶叶红透透层层迭迭的挂在枝上,美极了。
盛苑占地极广,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楼台旁还有一个不小的池塘,柳树垂池,主宅、浴池与书房连在一起,这也是主子在使用的主楼房,除了对面是她所住的小厢房外,还有一间较大的楼房,是给元志邦住的。
&ldo;原本志邦是打算让吕燕与他同住这里,你们两人也有伴,我也同意了,但是吕燕胆小,不敢住在老虎能自由行动的宅院,才搬至志邦的宅第。&rdo;季绍威说。
唐晓怡站在他身边点点头,这事她清楚,吕燕同她说过,只是‐‐
她偷偷的再瞄他一眼,真的好令她意外啊,带着她逛这王府禁区的不是列名可以进来的几名奴仆,也不是元爷,竟是主子本人。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一颗少女心真的是怦怦狂跳,重生的个儿太娇小,更衬托出他的高大挺拔,而且他比她想的还温柔贴心,他腿长、她脚短,但他步伐总是刻意地放慢。
季绍威有点闷,她还是好安静,一点都不像会跟毛小孩喳喳呼呼的唐晓怡。若是&ldo;正常&rdo;的她,肯定会问:&ldo;元爷为什么不搬回自己的宅第住?又不是没房子?这样来回两个地方,不累吗?&rdo;
事实上,唐晓怡还真的在想这些问题,那不设防的双眸也透露了这一点,但他无法为她解答,一切都是因为一个诅咒而起,困住了他,也困住了好友。
他带着她转身往另一边走,经过亭台曲桥后方,有一间宽敞的练功房,而在一座拱门后方,左边是这几日才特别添置厨具的小厨房,往右走到底,就是他专属坐骑追风的马厩。
但她不懂,他们才刚靠近栅栏,眼前这匹高大的黑色骏马就焦躁不安的踢脚甩尾。
她看向主子,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只是退后几步,盯视着黑马。
说也奇怪,距离有了,马儿渐渐安静下来。
她眨眨眼,抬头看着他严肃的侧脸,怎么回事?追风不是爷的坐骑吗?
她从元志邦那里听到爷自从打完仗回都城至今,生活中只有忙忙忙,会不会是疏于跟追风培养感情,所以马对主子陌生了?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季绍威仍静静的看着与他出生入死的名驹,但她注意到了,他的眉头拢得紧紧的,他肯定也感到无奈吧,听元志邦说,季家一代代的男丁在沙场上建立了卓越功绩,皇上封赐不少,他却忙着替家中老少做些生意,开源生财,免得坐吃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