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姐。”
云裳雅心底有些不是滋味,这对男女还真够空闲,一前一后地找过来了。
柳研款款地走下车,唇边挂着甜蜜如水的微笑,看向云裳雅目光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她从后尾箱里捧出来一个不大的纸箱子。
“你还有些东西落在凌家,我替你拿过来了。”
云裳雅微蹙起眉,正欲伸过手去接,柳研的手却一松,箱内的东西哗啦哗啦散落一地。
云裳雅太阳穴处猛跳了下,伸出去的手便僵在空中。
“哎呀,不好意思,车祸之后我的腰还没好,弯不下去了,”柳研佯装抱歉,轻笑之间,睨向云裳雅那开始显山露水的腹部,眸底的恨意毕露。
云裳雅居然怀孕了!
那个对她一心一意的男人,却让这个女人怀孕了!
这是为什么?
她不甘地捏紧粉拳,骨骼处叭叭地微响。
云裳雅当然能听得出她语气里的故意,缓缓蹲下身子,慢慢地一件一件地捡着地上散落的私人东西。
柳研钻进车里,红色炫目跑车拐了个弯,她两只白嫩纤细的手捏着方向盘,十指慢慢地收紧。
瞧着前面蹲着的女人,有那么的一念间,脚下只要微一用力,只要一用力碾过去,这个讨厌的女人,还有那个未出世的讨厌的孩子就会永远消失。
车子忽然紧急刹住,柳研娟美的脸露了出来,红唇弯弯翘起,腮边的笑涡极为好看,“过几天,我和臣就要订婚了,希望你能来。”
云裳雅淡淡敛眉,没有搭理她,拾完东西后就站起了身。
柳研炫耀的声音钻进她耳朵里,心底的苦涩,只有自己才知道。
柳研带着得意的笑,红色的跑车,宛如一阵炫风奔走了。
再次见到云子弦时,他背着个时尚单肩包,还是那副纨绔不正的模样。
经过那件事后,他倒变得乖巧了不少。
“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干的,”云子弦声音有些虚,但眼神却是笃定地看着她。
“。。。。。。”若不是这双眼睛过于赤诚,云裳雅几乎就怀疑性子顽劣的子弦又在撒谎。
那么,又是谁要害柳研车祸呢?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敛了敛神,对云子弦说,
“这件事就让它过去了,以后你少点惹事,也离柳研那个女人远一点,我跟凌臣阙已经离婚了,你也不必想着为我出气。”
云子弦听话地点点头,两姐弟便各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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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部门的同事一起聚会。
密封的包厢里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再加上满屋浓浓的酒味让云裳雅透不过气,便到走廊外面站一会儿。
夜风轻拂而过,虽有些寒意却也让大脑清醒了许多。
一双手放在突起的小腹上轻轻抚挲着,唇边不由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这段短短日子,过得很平静,虽然失去了丈夫回到孑然一身,但那些独守空房怨妇般的幽怨也慢慢随风消散,她喜欢这种平静如水的生活,不再因为那个男人而一惊一乍,也不再因他过得如履薄冰,惴惴不安。
看到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的两个人时,她脸色微微一变。
他还是那般丰神俊朗,剪裁讲究的黑色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柳研微笑亲昵的挽着他胳膊,亭亭玉立,没了自己这层障碍,这两人似乎更加亲密无间了,金童玉女,并肩站在一起,完美得找不到丝毫不搭的违和。
两人走过来,也看到了倚在栏干上的云裳雅,脚步顿住。
云裳雅不想与他们碰面,转身,准备原地折回。
哪知一个不慎,就与转角处拿着一桶冰水的服务生撞个正着。这桶冰本是用来冰镇酒水的,结果,“哗啦”的全都倾泻在她微隆起腹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