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黑马甲的年轻服务生端上几杯蓝山上来后,李蓉便直奔主题,涂满惹丹的手捏着一个单薄的信封,递了过来。
李蓉轻轻呷了口咖啡,好整以瑕地开口,“臣阙,你和研研的婚事,我一点都帮不上忙,这些数目,就当我给女儿准备的嫁妆好了,女儿交给你,我就放一百个心了。”
凌虑阙接过信封,双眸冷幽如渊,外人窥不了半分情绪。
当打开里面的东西之后,凌臣阙粗黑的眉毛拧成一个死结,黑眸里溢出不可置信和隐约的不悦。
里面居然是一张五百万巨额支票。
这张支票,李蓉也算拼了老本,起码拿出了自己一半的资产,她紧紧地盯着凌臣阙的表情,任谁都不会拒绝这从天掉下来的大馅饼。
凌臣阙眼睛眨都不眨,沉吟一下说,“婚姻大事,父母作主,这么大的事我应该把父母约出来一起祥谈才是。”
“婚姻并不是金钱交易,我怎可以收这么大笔钱,”他把支票平整地重新放入信封,推了过去。
“今天见面实在仓促,伯母,改天我会另外接待您,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他平静地站起身,从西装口袋取出钱包,付了三杯蓝山的价格。
离开之前还礼貌地欠欠身,才转身。
神态举止都是无懈可击的完美,浑身却透着一股疏离的淡漠。
目送他先行离开的身影,柳研气馁地倒在椅子上,带气地冲李蓉说,“你不是说有办法让他点头答应婚事吗?现在怎么办?”
李蓉也是意外这样的结果,径自陷入了沉思,“娶了你这样的美丽女子,还能得到一笔巨款,这锦上添花的好事情,天底下没几个男人能够不动心”
“凌家的资产过亿,又怎么被这区区一张支票打动?”柳研声音沾染浓浓的失落和不甘心,“你所说的办法不会就这个吧?”
“也是,”李蓉一手扶着额际,自言自语起来,“这就麻烦了,这可能表明他压根不想和你结婚”
这样一说得柳研更伤心了,委屈地憋得都快大叫出来了。
“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改变了主意?”
“没有没有没有!我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他忽然间就变了,”原以为等到和云裳雅离婚了,终于苦尽甘来,可只不过区区两三个月的时间,不知怎地就到了无可挽回的边缘。
李蓉望着亲亲的女儿,一股复杂的神色忽然涌进眼底,“别灰心,咱们另想办法,就不相信了,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说变就变。”
“肯定会有办法的,总之,你别再去喝得醉熏熏,这样更容易让人挑你的刺。”。
云裳雅一个人呆在公寓里上网,听到门铃声时,走去开门,万万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珠光宝气的李蓉。
最近一次见面是在专卖店,云裳雅怎么都忘记不了她那次蛮不讲理的动手。
云裳雅立刻冷了脸,反射性地想把门关上。
李蓉却一脚及时地抵在门槛,轻松站了进来,直接用肩膀撞开她就进了屋里,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坐了下来,如入无人之境,仿佛她才是这里不可一世的主人。
云裳雅被她撞得后退了几步。
这女人,并非寻常,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她的眸子腾起一抹厌色。
“云裳雅,你说,究竟什么条件你才肯离开凌臣阙,”李蓉眼神轻蔑地递过来,粗着嗓子讲话。
面对这类人,云裳雅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是不是这些自以为上流社会的人,作风都一个样?喜欢反客为主,以势仗人,咄咄逼人。
“我想你搞错了,我和他早已经分开了,”她好生无奈地解释完,没有一丝情绪,“不介意的话,请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