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的事情真是瞬息万变啊!说幸也好,不幸也罢,斯凤还晕的真是时候!倘若她不晕厥,恐怕她就小命难保咯。哎。
冷硬的感觉从后背阵阵袭来,斯凤的耳边传来续续的争吵声,令她从晕眩中渐渐苏醒过来。
“诶,你们几个把她从这张床上抬下去!我要睡这床!”她的音调吊地很高,听起来甚至有些刺耳。说话的这名女子,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轻衫,其面白如玉,相貌极为娇艳可人,尤其是她那双透亮的眸子,简直好像会说话似地。
但孰不知……她的话却惹来另一个人的不满——她语带讽刺之意,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凭什么啊?没看到人家还昏迷不醒吗?”
这个发表不同意见的女子穿着一身洁白的绸服,显得非常华丽。她的眉目之中显出难以言喻的高贵气息,再加上她诱人美秀的小唇,更是让人萌生怜惜之情。
“你!”这两人马上针尖对上了麦芒,互相怒视着对方。
就在这个时候,房里的最后一名女子,连忙插到了她们的中间,打起了圆场来。她弯着柳眉,替她们各自倒上了一杯茶,细细地说:“哎,消消气,消消气!来,都是自家姐妹,喝茶!喝茶!”边说,边将茶端到了她们的手中,并接着讲道,“大家也都累了,有什么事情还是先坐下再说吧。”她是……
她穿着一件蔚蓝色的纱衫,轻轻柔柔的,有种仙女下凡的错觉。而且,其神情之中满是心旷神怡的感觉,一看就知其极有可能是个性情温顺的怡人女子。
“哼!”第一个说话的女子根本不给她面子,而是直接将凉茶泼到了端水女子的脸上!
可谁知她竟然一点儿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默默擦擦脸上的水珠,赔上一个浅浅的微笑,说:“如果这样能让你解气,我就是让你泼洒一身都值!呵呵。”
“你是傻瓜吗?”白衣美女显然愈为看不过了——她刚坐下便又忙倏地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帮她一块儿擦拭。
“呵呵!”但蔚蓝色的纱衫女子还是依旧在一边傻笑,脸上没有一丝仇怨的神采。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斯凤张开了她那有如千金之沉的眼睛!其实她不想睁开,真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
只是当她能看清周围的时候,其脑中就不由地浮现出李灵儿最后的那抹微笑来——是的,她挥之不去,她觉得对不起她。
所以,哪怕边上的姐妹们吵翻了天,她也没有起来劝架,更别提来个“有所表示”,吱个声什么的了。
于是乎,就听那白衣美女又说:“喂,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的?”话说到一半,她连忙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哦 ……我也真是的!哪有问别人的时候,自己不报家门的!嘻嘻。我是扬州知府李进的干女儿,我叫鲁小七,今年19岁。”
“我……我……”蔚蓝色衣服的女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所以说话有些结巴。她吞了一口唾沫,缓了口气,道:“我叫钟倩倩,18岁,是浙江宁波人氏,我父亲是米商……”她的话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底气。哎,谁让古代一向是“士农工商”的呢?
听了她的自我介绍,那个名叫鲁小七的白衣女子并没露出瞧不起的眼神,而是静静地冲她微笑了一下,好似在告诉她“你不容易”一样。
可惜那个气焰貌似高人一等的身着淡黄色轻衫的小姐就不一样了!她马上就有了“不良反应”,鼻尖立刻就开始喷出“粗气”来。虽然她没有说话,但是她用行动在告诉她们——本小姐完全不把你们放在眼里!哎。
俗语有云:“三个女人,一台戏。”可现在的状况是“四个”女人同处一室,而且还要共同去讨取一个男人的欢心!所以嘛……估计要上演“同室操戈”,或者叫什么“姐妹相残”的戏码咯……可是这戏到底要怎么个演绎法呢?
可能是为了凸显自己的与众不同吧。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小姐,突然发话了。她斜斜地一扬嘴角,勾起了一轮嘲讽的弧度,并朝天翻着白眼儿,道:“瞧你们一副无知的样子!呵呵!”其冷笑了声,“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次如果能在豹房里取得头筹就能进宫做娘娘吗?一看就知道是被蒙头抓进来的残花败柳!哪像我孟晓珊是自愿进来的!”
“自愿?”钟倩倩不禁睁大了瞳孔,现出一丝难以置信的颜色。
不过,跟她卯上的鲁小七可没那么好说话。她一捋自己的发丝,小小瞥了她一眼,满不在乎地说:“下作!”
“你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孟晓珊经此一激,其音调又上升了八度之高。
由此,整个房间的空气渐渐凝固起来,更有种一发不可收拾的破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