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世界的各个方面都足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比如70年代的女性已经可以像挑商品一样挑选精-子库里的精-子受孕,用最优良的基因孕育出最优秀的下一代。
并且,随着女性可支配收入的提升,和教育水平的提高,不结婚生孩子已经成为主流。
可惜自己母亲没赶上这种好时候。
如果人的基因可以被筛查,自己的母亲绝对不会选择滕仲云。
这个男人缺乏最基本的同理心,狠辣、狡诈、残忍,却又极度聪明,能把所有的阴暗面隐藏得天衣无缝,让别人看不出一点端倪。
当初滕时的母亲被他蒙蔽,以为他只是一个温柔成熟的企业家,直到被他利用殆尽才看清他的真面目——他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
小时候的滕时只敏感地不喜欢与父亲亲近,下意识害怕他,长大之后他才意识到滕仲云那是反社会人格。
那种冰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即便是再温柔的笑容都掩盖不了他对于任何人都没有感情的事实。
几分钟后,滕时站在了滕仲云的房前。
他敲了两下,推门走进了进去。
扑面而来的是浓稠深厚的雪茄味道,书房的整体色调是暗棕色,最引人注目的是东侧的墙。
墙上的架子上摆放的不是书,而是各式各样的枪。
步枪、手枪、冲锋枪还有猎枪,简直像是警察局里的违禁品展示柜,却又在价格和品质上翻出十几倍。
那是滕仲云收藏中的冰山一角,滕时知道,在那面墙后,是几十平米的武器库。
滕仲云不信任任何人,只有杀伤性武器能带给他安全感。
小时候滕时很怕进这间书房,现在却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他走到距离桌子一米多的距离外站定:“您出差回来了。”
紫檀书桌的另一面,皮质转椅背对着门口冲着窗外,烟雾从椅子后幽幽散开,听到声音,椅子缓缓转过来。
阳光从背后的落地大窗投射到房间里,屋子里的灯很暗,男人的脸被光照亮一瞬,又没入阴影中,只有手中的雪茄亮着一点红色的火光。
那火光向旁边的沙发一点:“坐。”
“不坐了,我站着。”滕时淡淡道。
这样微妙的反抗似乎让男人觉得很有意思,啪的一声,桌上智能灯开了。
滕时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此时滕仲云的头发还没有全部花白,鹰隼一样的眸子却已经和二十年后相差无几,只是眼尾的皱纹更少,是正值壮年的模样。
“还在因为你母亲的事情生气?”滕仲云磕了磕手中的雪茄,“都过去半年了。”
滕时没说话,下颌的线条微微紧绷了起来。
滕仲云仔细端详着他的样子:“你这脾气,倒是跟你母亲很像。”
“您叫我来是为了从我身上看母亲影子的吗?”滕时冷冷说,“那您不如去她的墓碑前看她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