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般这节课老师都会主动放假的,不但为了拉拢同学们那颗肆无忌惮的心,老师自己也有私生活啊,这种节日一向是全民性的。华村同个办公室的老师当天中午早都走光了,当她备好教案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教学楼里只剩下了自己。
虽然华村表面从来对那种成日里卿卿我我的同僚嗤之以鼻,并不代表她内心深处没有对恋爱的向往。她比别人更清楚女人的青春经不起衰老。也许现在的孤高自许还有一两分周芷若的风采,再过几年红颜老,她便只剩下灭绝师太的份了。
面对屋子里仅存的学生,华村破天荒地没有讲课,而是叹了口气。
曾经有个学弟追过她,刚入学的大一小男生,不知天高地厚地纠缠高高在上的学姐,全然不顾华村根本没用正眼看过自己。忘记过了多久,那个小男生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那个男生,长得和手冢很像。
华村看看腕上的表,又望望窗外的天色,余光瞟到一个静静等待的身影,突然微笑起来,对正襟危坐等她讲课的手冢说:&ldo;今天不上课,你走吧。&rdo;
见手冢没反应过来,华村好心地提醒:&ldo;快收拾东西,不要让你家长等得太久。&rdo;
手冢嘴角轻微地动了一下,收拾好书包走到门口,问道:&ldo;真田,找我有事吗?&rdo;
真田脸色很难看,倒不是因为华村把他当手冢的爹,占人便宜的事情谁都不反对。真田别扭的是思想道德课自己也一节没逃过啊,老师怎么就认识手冢不认识我呢。
真田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外貌协会。
亲爱的弦一郎,你以为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真田来给手冢送钥匙,不二他们出去大采购全员出动,顺便找幸村借了真田做快递。幸村最近心情很好,怒而辞职之后充分体会到在野党的优惠。其实大学里的平头百姓都是这样子,每逢班集活动他们是不会参加的,当然更不会策划,但无论班委会拿出什么方案他们都会跳脚痛斥顺便骂班委会的老娘。当然柳和真田幸村是不会骂的,剩下的菜菜子老娘也没招惹他,于是幸村开始学着骂菜菜子她大爷,据说越前教授最近得了重感冒,不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菜菜子第一次主持班上活动什么经验都没有,急得差点没哭出来,还是真田帮她向幸村求救,勉强决定在男生宿舍搞联欢。傍晚的时候柳负责把她们接进去,明天天亮真田再把她们送出来,男女同乐,瞒天过海。
真田把钥匙给了手冢就想往回走,突然听见有个脆生生的声音喊他:&ldo;弦一郎!&rdo;
真田回过头,说:&ldo;学姐。&rdo;
小会长气喘吁吁跑过来,一把拉起真田的手:&ldo;今天晚上陪我去我们社科舞会吧!&rdo;
真田犹豫,倒不是犹豫不决去参加哪个活动,而是犹豫着怎么拒绝。
&ldo;去呀去呀。&rdo;小会长说,&ldo;可以自带舞伴的!我一学弟组织的,包了舞厅全场呢!可气派了,叫什么迹……迹……&rdo;
真田提醒他:&ldo;迹部景吾。&rdo;
&ldo;对对对!&rdo;小会长狂点头,&ldo;你知道他?&rdo;
真田心想他那样的人,这届学生谁不知道啊。
小会长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却响了起来,是幸村发来的短信催他快点回去。真田没顾得上再说什么,招呼了一声就跑掉了。
&ldo;唉……弦一郎已经有女朋友了么?而且还是个气管炎。&rdo;
小会长怏怏地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嘀咕:&ldo;真看不出来,他那么高大的人,居然是个……&rdo;
当天晚上化六的k歌活动一开始相当的凄惨,得知芝纱无故缺席,很多男生立刻把本次活动目的由浅吟低唱改为一醉方休。据说酒精麻醉神经之后看异性会觉得分外漂亮,因此才有了酒后乱性的说法。在这寂寥的夜里广大男同胞畅怀痛饮,在某种方面上也是为了剩下的女孩子面子好看。手冢脸色铁青却无计可施,毕竟大家都已成年,只得暗自叹息这是自己举办有史以来最失败的一次活动。
芝纱缺席的原因简直不用猜测,能让一个女生放弃很多男生的只有一个更加优秀的男生,这也使很多男同胞开始看手冢不顺眼。是的,如果手冢把芝纱给收了他们会嫉妒,会诅咒,会扎糙人,但是至少还能安慰自己肥水不流外人田。如今班花居然被外人给撬了,而且大家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这就只能归结于班长的失职,没有及时监守自盗。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手冢对这种心理理解不能。
不二耐心地给他解释:&ldo;呐,手冢,如果你泡了芝纱,虽然她的晚上是属于你一个人的,白天毕竟还是属于大家的。可是现在别人把她抢走,白天晚上大家都没份了,明白不?&rdo;
手冢差点没背过气去。
&ldo;所以要惩罚你!&rdo;不二笑眯眯跳到中间,抢了乾的话筒大声宣布:&ldo;现在欢迎我们的班长唱歌!&rdo;
掌声雷动。
手冢绷着脸说:&ldo;我不会唱歌。&rdo;他说的是实话。从来手冢对娱乐相当不感冒,别人都在听射的时候他却在练英语听力,每期必买的杂志也是英语学习而不是当代歌坛,再加上一张脸看上去就跟英语课本似的,大家平时跟他开玩笑都不敢,更别提让他表演节目。
但是今天例外,好多人血液中的酒精含量已经超标。此时不要说让手冢唱歌,就是不二提出要看他跳脱衣舞,也会有不少哥们冲上去帮忙把他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