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开始用心了解她的喜好,有事没事就去烦烦安郎中,总算从只言片语里得知些关于她的事情。
比如她爱吃辣菜偏身子不好不能常吃,比如她喜欢吃甜食各式糕点零食来者不拒,比如她擅琴不擅舞,比如她喜词不爱诗,比如她曾言要寻得赘婿,欲达死生契阔之说…
安郎中说了许多,就差言明她不入皇室不攀高枝。
但胤禵不信。
自幼时起但凡他多看一眼的东西,就有无数人巴巴得送到他跟前,皆因他是皇子身份贵重。
他不信安郎中一介靠经商起家的商贾不想攀附皇家。
他问过八哥问过老九老十还问过老四,他们都不信。
得到满意的答复。
他释然了。
开始用心按照她的喜好送礼,有排队等候金满楼的辣子鸡,有满街糕点铺的新品,有皇阿玛赏给额娘的月弦琴,有他抓耳挠腮红着脸写下的酸词雅句…
他想,即便不能给她一双人的未来,只要他肯费心,肯给她独有的偏爱,该是足够了。
所有事情也如他所想的那样进展。
投其所好。
的确让她对他不同了。
她开始送些回礼,有她做的荷包,有他在信里提到的毛绒布偶,有大大小小的信件传递,有节日问候有换季关心。
还有婉言相劝。
那些被他珍藏在铁盒子里信件里,唯有这一封被他放在油灯里烧尽。
此刻听见她的声音,那封被他刻意忽略的书信变得清晰。
恭敬规矩的问安下,是她提笔直言的婉拒:
求真阁事宜在此笔收尾,后篇种种皆为私语。
相识以来十四爷对陵容多有照拂,数月信物新礼多有破费,有此车笠之交,陵容欣喜之余感激不尽,遂写此书聊表谢意。
那日油灯火苗如眼前烟火摇曳。
她强调着车笠之交。
用友人礼节,抹去他的爱慕之心。
陵容,陵容。
当真不曾动心。
回忆看似漫长,也不过一处烟火坠落的时光。
原来一切皆有迹可寻。
终是他一厢情愿。
胤禵深深看了眼安陵容,退后半步,拉开距离。
他微微欠身,失神道,“是胤禵自以为是,不曾听信姑娘半句。”
“打扰至今,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