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会。”
“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幼童。”
“小魔怪的绰号从何而来。”
老连搔搔头,“如果真是她,将来大了,不知道怎样鬼灵精怪。”
连环心中想,这还用说,简直所向披靡,生人勿近。
他知道不应该,但是暗地里,他又有点佩服阿紫。她小小年纪,已经懂得痛快地表示强烈不满,有志气。
连环不是这般大胆的人。他太懂事,太老成,太肯委曲求全,太不计较,骤眼看,不但怯弱,简直笨笨的。
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见到阿紫,连环不禁牵挂她。
小女孩一定受到责罚了。
接着整整一个星期,连环都没有见到阿紫。
他几乎忍不住要向父母追寻她的消息。
一连下了几天雨,连环有点怀念小木屋的雨声淙淙。彼时父亲做散工,收入虽不稳定,心情却比现时逍遥。环境造人,此刻父亲老是东家长东家短,恭敬得有点过分。
下午,连环放学,步行回家,英文测验卷上拿了甲级,十分高兴,他吹着口哨。
“教我。”
连环一听,惊喜交集,转过头来,看到阿紫坐在大石上。
“你好吗,好久不见。”连环放下书包。
他看仔细了她,顿时一愕。
“阿紫,你的头发呢?”他失声问。
小女孩的长辫子已连根剪掉,只余三两公分,紧紧贴在头上,并不难看。但连环仍忍不住惋惜那一头好发。
“教我吹口哨。”阿紫若无其事。
连环关怀地问:“你有没有受到惩罚?”
阿紫终于点点头。
连环笑了,“但那是值得的,对不对?”
阿紫跳起来,“你怎么知道?”她也笑。
“有时我也希望可以把班中那个欺侮人的大个子揪出来打一顿,或是试一试不交功课,或是学抽香烟。”
阿紫问:“为什么不做?”
连环低下头,“你不会明白的,我同你不一样,女孩子可以放肆点。”
阿紫不甚了了,但是她问:“我们可是朋友?”
“是的,香紫珊,我们是朋友。”
连环与她紧紧握手。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辫子去了何处。”
阿紫答:“我把它们剪掉。”
“为什么?”又一个意外。
“令他们难过。”香紫珊清晰地说。
“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