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下,吉祥问道:“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贾富贵微敛双眸,答道:“自然是真话。”
“真话便是我压根儿就没想过嫁人,对于情爱和婚姻我早已看破,只待报了仇,甄府亦安定下来后,便寻处僻静之所安度余生。”
或许是因为方才交换了彼此的秘密,两人间多了一丝旁人没有的信任,所以她将深藏多时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贾富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漆黑如墨的双眸深不见底。
前世他虽然有过不少女人,但都是为了发泄生理需要,与情爱无关,甚至可以说他上辈子就没爱上过谁,但他也能明白受了情伤的人有多痛苦。不少人为了避免再受伤,索性不再言爱,将心门紧紧的关上,拒绝旁人靠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便是这样的人。
他能理解吉祥的想法,却有些不太想接受,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因为吉祥跟他同为穿越者,也是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唯一能接受他与众不同之处的人。
包厢内很安静,安静到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
片刻后,贾富贵微微叹了口气,习惯性的将折扇打开扇了几下,说道:“小吉祥,我们必须成亲。你不会没看出来贾荣华对你另有所图吧?你跟我的关系越近,他受到的刺激便越大,等到你嫁了我,便是他的长嫂,须知这个时代长嫂如母,你可以凭借长辈的身份慢慢折腾他。”
吉祥莞尔一笑,“我原先便是这么打算的,而且我还会帮如意顺利嫁给他,两个人一起收拾岂不是更好?”
贾富贵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当即惊讶道:“你愿意嫁给我?”
“我从头到尾都没说不嫁你啊。”吉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接着收敛表情,正色道:“只不过我已心如止水,所以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无关情爱。”
听到这话,贾富贵心里有些不舒服,向来都是女人倒贴上来,可眼前这个小女人却避他如蛇蝎,真是太打击他的自尊心了。
“小吉祥,话不能说得太满,你怎么知道以后不会爱上我呢?”
“那你会爱上我吗?”吉祥反问道。
贾富贵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从未爱过人,说句不好听的,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样的感觉才算是爱上一个人。对于吉祥,他从一开始的故意逗弄到后来对她感兴趣,现在又因为两人有了共同的秘密,关系更加亲近。
他承认自己对吉祥有着特别的好感,但这是不是爱情,又会不会发展到爱情,他不知道,亦不敢保证。
所以,他没法肯定的说出自己究竟会不会爱上她。
吉祥却将他的犹豫误以为是变相的拒绝,摇头轻笑,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在我家那布了眼线是吧?”
贾富贵正好觉得刚才的话题有些尴尬,见她聪明的改变话题,立刻挥去旁的思绪,点头道:“你难得出府一次,我又不能登堂入室,想找你太不方便,只好派人在你家附近守着。”
“没办法,谁让这是个女子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时代呢?又没有可以便于联系的手机和网络。”吉祥无奈地耸耸肩,“还好我爹是个开明的,允许我偶尔出府,换了别家,没准儿要等我出嫁那天才能踏出家门。”
闻言,贾富贵对她投去一个看似安慰,实则幸灾乐祸的眼神,吉祥郁闷的咬牙切齿,刚想发作,便听到他说道:“你今儿不是买了几个人吗?我再拨个人给你,你一并带回府里,以后由他来帮忙传递消息。”
吉祥眼前一亮,她手边正好缺可用之人呢,贾富贵手底下的人必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忙说道:“能不能多派一个,要身手很好,一个能打好几个的那种。”
最好是身负绝世武功,飞檐走壁,懂得点穴,摘叶成刀,杀人于无形之间的那种,有这样的人在身边,不止自身安全得到保证,还很拉风啊有木有?
贾富贵似笑非笑的斜睨她一眼,勾唇一笑,道:“这样的人有是有,不过爷怕你请不起。”
“要求的月俸很高?总不至于超过我吧?”吉祥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钱的问题,他不差钱。”
“那要什么?”
“你若是肯以身相许的话,倒可以考虑一下。”
吉祥猛地一怔,接着眯起眼睛,警觉地看着他,用带着疑问的语气道:“那个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贾富贵没有回答,而是将扇子收拢,看似轻轻地放在桌上,等到再拿起来的时候,实木桌上赫然留下一个深深的凹陷,恰好就是他手里扇子的形状。
吉祥惊得下巴差点合不拢,妈妈咪呀,这妖孽竟然还是个练家子!而且看样子武功很高啊!尼玛,不带这么开外挂的!这让同为穿越者的她情何以堪啊喂!
好吧,这个保镖她真心请不起,先不说贾府大少爷给她做保镖是多么惊悚的事情,光是以身相许那个要求她就做不到,虽然她经历过男女之事,但那是上一辈子,而且三辈子加起来,她总共就贾荣华一个男人,姑娘她是有节操的,没办法跟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滚床单。
吉祥立刻打消了找个武功好的保镖的念头,说道:“我出来已经很久了,再不回去爹要着急了,你把你的人叫来,我带他回府。”
贾富贵放下扇子,将右手置于唇间,打了个响亮的呼哨,很快便有只白色的信鸽从窗户那飞来,他摸了摸鸽子的羽毛,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用绳子绑在鸽子腿上,然后将它放飞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后,他重新拿起放在桌上的扇子,悠哉的扇了起来,笑眯眯的说道:“小吉祥,真的不考虑下雇爷吗?爷一个可以打十个哦。”
“好意心领,不、考、虑!”吉祥一个白眼砸过去,撇嘴道。
贾富贵貌似惋惜的摇摇头,吉祥则移开视线不看他,径自喝茶,等着他手下的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