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讨厌归讨厌,不顺眼归不顺眼,常昭仪贵为昭仪,茹萱作为宫女,自然是不能怠慢于她。
所以,茹萱觉得,好歹也得对常昭仪突然的问话,做出点什么回应才好。
但还未等茹萱回话, 一旁的胡贵人却是掩面一笑,抢先答道:“娘娘,奴婢跟您提起过得,她是奴婢的同乡,叫做茹萱。”
虽然巧慧已经成为了贵人,不在是宫女,但对于一手提携她的常昭仪,她却从不敢以贵人身份自居,依然自称奴婢。
话说完,胡贵人一双丹凤眼,轻轻地在茹萱身上扫过。
一身半旧不新的棉布宫装,套在身上略显得有些松垮垮的,无半分美感可言,脑后随意的挽了一个罗云髻,斜插了一枚素银的簪子,此外便再无旁的装饰。
总之,整个人看起来算是一副寒碜穷酸的模样。
没想到,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光景,已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自诩清高,处处压制她的茹萱虽也出了浣衣局,到仍旧不过是个需要处处卑躬屈膝,伺候别人的下人,而自己,地位扶摇直上,将拥有大好的前程!
胡贵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手中的绣花锦帕轻轻扫过鼻尖。
“哦,是她呀。”常昭仪笑道:“可本宫记得,她似乎是在浣衣局当差的,怎么到了这春晖殿里来?”
胡贵人刚要回话,盼夏却冷冷地抢先回道:“回昭仪娘娘的话,皇后娘娘看春晖殿人手不足,特地拨了茹萱前来伺候的。”
茹萱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震。
常昭仪虽贵为昭仪,可随意过问春晖殿的大小事务,显得过于唐突了一些,这也就难怪盼夏生气,甚至要抬了皇后娘娘的身份出来了。
常昭仪一愣,随即笑道:“还是皇后娘娘疼惜尚美人,处处打点。”
话里话外,都泛着酸溜溜的感觉。
盼夏见此情景,反倒是得意起来,扬了下巴说道:“皇后娘娘仁德贤淑,宽厚待人,对尚美人更是分外照顾,事事都操心过问。”
这话说的,分明就是在向常昭仪炫耀,常昭仪自恃母家出身高贵,又与张贵妃交好,向来都不爱与皇后来往,平日里皇后自然不会操心过问她的事情。
果然,盼夏此话一出,常昭仪脸上的神色顿时就不太好看,说了几句告辞的话,便带着胡贵人匆匆而去了。
“恭送常昭仪,胡贵人。”盼夏假惺惺的对着常昭仪与胡贵人的背影喊道,但口口声声说“恭送”,却是连身子都未曾弯下一点。
待她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大门口处,盼夏便换了神色,冲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怒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秋菱与茹萱看着盼夏这般模样,互相看了一眼,均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盼夏瞧着她们二人望着自己一直笑,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话粗鄙了一些,摸了摸鼻子,笑道:“你们俩个,笑什么呢!”
茹萱与秋菱又是互相望了一眼,正在犹豫要不要说出真相来。
秋菱手快,伸手在茹萱的腰间拧了一把,茹萱吃痛,往前走了两步。
“茹萱,你说,方才笑我什么?”盼夏问道。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