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夏唇角扯出抹淡笑。
“吕医生,你别骂我薄情,你试想想,如果那天,我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晕倒然后被我哥送去医院,输了血,最后顺利醒了过来。”
“如果我没‘死’,还会有后面这些解除婚约、清算乔轩宇的事情发生吗?”
吕颂唯从没做过这个假设。
他陷入了沉思。
裴知夏神色平静,唇角那抹笑,很浅,很冷。
“如果他的爱或良知,是我用死为代价才唤起来的,那他爱的那个我,已经永远死去。如今这个我,和他没半点关系。”
吕颂唯被彻底动摇,甚至颠覆。
他抬起头,神情复杂地凝视裴知夏片刻,然后,十分真挚地说道。
“知夏,抱歉!”
“我只站在老晏的立场,但站在你的立场,我想,你现在的想法和做法,是正确的。”
裴知夏眨了眨眼,“谢谢理解!”
吕颂唯的视线,投向歌唱了歌晏漠寒。
他的歌声低沉,给人幽怨悠长的感觉。
也许,老晏自己,心里和她想的,其实是一样的。
他明知道现在所做的一切,眼前这个裴知夏,毫无所感。
但他还是执着地挽回着,弥补着。
突然间,他不知该同情晏漠寒,还是同情已经“死”去的裴知夏。
但他知道。
眼前这个裴知夏,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和同情。
因为,这是她的新生。
一个和晏漠寒毫无交集,全无关联的新的人生。
老晏,祝你好运!
他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朝裴知夏递了递。
“恭喜你的新生!
裴知夏会心一笑,与他碰了碰。
“谢谢!”
之后,吕颂唯再没提半句晏漠寒,只和她聊起安城上流圈子的一些人或事。
听着似是随口而出的闲聊。
但裴知夏知道,他是在提点她。
晏漠寒坐在小舞台上,低吟浅唱间,瞥见吕颂唯和裴知夏在聊天。
俩人的神情严肃,是在聊她妈妈的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