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死死的盯着皇帝,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俊美冷漠的脸:“我没有要杀她,是,我确实看不惯她,我确实嫉妒她,我确实恨不得她死,但我也确实没想过要她的命。”
“一开始,宋知萱视宫中规矩于无物,还胆大包天的对你下手,后来做的一件又一件事,都是在打你的脸,我想过教训她,但是想到你把她当成宝贝一样,我都忍了。”
“我没想到,她竟然比我想象中还要恶劣,就是这手段属实拙劣了一些,她前脚刚进了我宫里,后脚就病倒,可如此拙劣的、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你竟然真的相信。一来问都不问我一句,就认定了我对她下手。”
“你如此包庇她,我无话可说,可我若是要她死,她只会死得悄无声息。”
皇帝只是平静的接了一句:“你不过是觉得,有时候活着比死去痛苦罢了。”
说着,皇帝抬眸,眸光落到她脸上,眼神仿佛能将人看透一般,皇帝看着她,缓缓说道:“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没有用。”
德妃皱眉,看着皇帝的眼神满是失望。
皇帝无动于衷,神色依旧冷漠:“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你都不该对她下手。”
德妃笑了笑,笑容讽刺:“你果然被她蒙蔽了双眼,真是可惜,就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家世低微,人也蠢笨……”
皇帝没有理会她的话,自顾自的开口:“若是旁人在她身上用手段,朕不会让她活到明天。”
德妃下意识的蹙眉,眼底一闪而过是慌乱。
皇帝瞥了她一眼,眸光平静,语气生疏且冷:“但朕不会动你,你和旁人的区别,便是朕欠你一条命,所以这一次朕不会对你下手。你搬去冷宫远离她即可,但若你不知悔改,再敢将心思打在她身上,朕一定不会放过你。”
德妃闻言,从心底蔓延起一阵恐慌,她看着皇帝认真的神色,突然感到害怕。
她语气软了一些:“皇上,你就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
“朕说过了,若是旁人活不到明天。”
“可臣妾从未做过,为何她病了,就要臣妾来承担?”
皇帝闭了闭眼,眼底有一些厌烦:“有没有做过,你心里清楚。”
“皇上……”
皇帝眸光落到窗外,似乎望得很远,有些空:“这一次,她代我受过,是我对不起她,我欠她的。”
说着,皇帝收回视线,看着德妃:“但我心里其实有些欣慰,因为我跟她又近了一些。”
德妃下意识的握拳,指甲镶嵌进掌心。
皇帝此刻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有些淡,但足以让人慌神,然而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心惊:“其实朕倒是希望很快就能见到你。”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等着她再生事端,他好出手彻底免了后患。
德妃惊愕之下,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她看着皇帝的眼神,有不甘有委屈也有畏惧。
她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有些难受,她说:“皇上,我们相识多年,你真的半点情分都不念嘛?”
皇帝神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语。
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德妃此刻的心情复杂极了,她早就知道宋知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她明白的,不然她也不会闲的没事干对她下手。
但她也自认为自己在皇帝心中多少有些分量,是,或许比不上宋知萱,可也不至于如此可有可无吧?
德妃突然想笑,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理智了,将自己在皇帝心里的分量一减再减,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这般无足轻重。
德妃想到今天早晨宋知萱喝的那杯茶,眉头紧皱,她惨白着脸色说道:“皇上,不管你信不信,她病倒与我无关。”
她的宝贝反应不会如此明显,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打算要了宋知萱的命,她只是希望她彻底变成一个废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