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宋知萱的眼神带着探究,但更多的是真诚。他就那样毫不避讳的看着宋知萱,无论是眼神、表情还是话语的内容,都表明了,他不在乎别的,他也不想追究其他了,他就想知道这点。
宋知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觉得心里一团乱麻。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帝,眼底闪过挣扎。
皇帝也不心急,没有催促、没有追问,就那样看着她,耐心十足。
许久之后,宋知萱败下阵来,她别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皇上。”
在皇帝的注视下,她实在是没办法思考。宋知萱此刻纠结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皇帝的话。
理智和感情在她脑子里无限拉扯,潜意识里宋知萱觉得,她不能傻了吧唧的解释,她不能认下这个要命的阴谋。
虽然死撑意义也不大,可她就是觉得,若是自己坦白,这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皇帝看着她挣扎的样子,笑了笑:“朕要的答案就这么让你头疼嘛?有,还是没有,很难回答嘛?”
宋知萱低下头,她心底挣扎,而话语却很淡:“皇上为何认定是臣妾所为?既然觉得嘉嘉姐是冤枉的,是被臣妾所害,皇上又为何丝毫不念昔日情分,直接将人迁到了冷宫?”
宋知萱装作不在意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皇帝看了她好一会儿,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罢了,你在太子府的那些日子里,想必也是战战兢兢的活,有防备心也是好事。”
皇帝说着说着,自己就把自己给说服了,他笑了笑:“朕一开始为你的不信任,非常难过,现在想想,让你抛开一切来信任朕,也是强人所难。”
“所以,算了。”
宋知萱皱眉,她看着皇帝,有些不知所措:“皇上,你……”
她完全没想到,皇帝的画风竟然转变得这么快,宋知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而皇帝被自己说服了以后,脸色好了许多。
“说起来朕也有问题,是朕太自以为是了,没有替你考虑,这才让你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决定。”
皇帝说着,脑子里又闪过那个无辜的孩子,眼神明显黯淡了许多,但他看着宋知萱的表情,也尽量克制着,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悲伤。
皇帝还是觉得,宋知萱作为当事人,想必会比他更难受。
而宋知萱听了皇帝的话,顿时感觉一头雾水。她想追问,但看着皇帝的表情,又默默的将话咽了回去。
眼前的皇帝气还没开始生呢,此刻心里便全是心疼了,他走到宋知萱面前,牵起她的手,声音温柔的说道:
“朕这几天每每想起都很后悔,后悔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跟你坦白。朕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事情真相的。”
“那些日子,朕见你和她相处融洽、感情深厚,怕说出真相让你受打击。再加上她背后的家族,她也不是朕三言两语,说贬就能贬的,所以朕便想着,待时机成熟以后,再做打算。”
“可是朕没有想到,原来萱儿心里什么都清楚,也没有想到,最终你会如此……”
皇帝说着,表情有一瞬间的难过,他及时的克制住了,没有继续,而是转变了话题,淡淡的补充了一句:“不过没事,都过去了,以后咱们往前看。”
皇帝的这番话也算是解答了宋知萱的疑惑,她舒展了眉头,眼底清明。
宋知萱也在这个瞬间,明白了很多让她疑惑的细节。
宋知萱抿抿唇,看着皇帝的眼睛,心中情绪翻滚,她被皇帝这番话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