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许多树人都在往这边赶来,外面竟然黑压压地站了一片。所有的树人来了之后似乎就明白要做什么,都伫立在附近看向一个方向。
崔思豪教授一直站在窗边,他甚至拿出腕脑,开启了拍摄:“我们很可能要经历一次树人特别的习俗了。”
人类们不再言语,也都屏息看向窗外。
过了不知道多久,突然从远处竖立起一道光柱,紧接着,以这根光柱为中心,越来越多的光柱在其他不同的方位亮起来。
树人们缓慢地跪倒在地,开始吟唱起无人能听懂的歌曲。
那音乐风格不属于现在的任何流派,似吟似唱,让人心生向往,又似乎有着别样的悲凉。
那光柱亮了不到一刻钟就全灭了下来,但是树人们都未起身,仍然跪倒在地歌唱,一直唱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停下来,又各忙各的事去了。
…………
危寒承拉过肚子后,就觉得全身都不对劲,他想起来中午只喝了一口的苦水,还以为自己只是急性肠炎。但是紧接着他就觉得不妙,全身都在痛苦,甚至说不清楚是哪里不舒服。
他渐渐失去力气,身上原本并没有多少重量,此刻却觉得像一摊烂肉,随时想要砸向地面。
地心引力如此巨大,他像失去了所有支撑的骨骼,就真的砸向地面了。
原本似乎就这样死寂了,但是混沌的空间中,突然出现了一抹绿色。那绿色越来越鲜艳,像是把自己团团围绕。
危寒承听到了一首歌,一首树人吟唱的想要回到故土的歌,他的灵魂原本正在上浮,却为了这歌停留下来。
他也好想回到地球呀,他也好想回到,地球呀。
危寒承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正被贺森抱在怀里。
他两腿叉开,骑在贺森腿上,头枕着贺森的肩膀,而贺森正坐在高高的树梢上,头也放在他的颈窝里,似乎是睡着了。
危寒承一时不敢动,他害怕他一动,两个人就得掉下这几十米高的参天大树。
过了几十秒,他想起来自己昏迷过去前发生的事,一时拿不准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微微动了动头,想要给身下的人一点提醒。
但是贺森纹丝不动,只把头埋在他的颈间。
危寒承抬起手,他好像完全恢复了,于是他用手拍了拍贺森的后背。
但是贺森还是不动。
难道自己实际上已经死了?危寒承甚至在一瞬间,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但是紧接着他就感受到和自己紧密相贴的身体,发出了偷笑的震动闷响。
危寒承一时忘了自己还在几十米的高空,他羞愤地握住贺森的双肩,让自己直起身子来。
但是下一瞬,就看到贺森靠得极近的美颜,笑着和他打招呼:“嗨,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