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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第2页）

&ldo;你也灌过？&rdo;四凤稚气地问。

&ldo;傻妹妹，我们从小进到这里来，都得过灌迷魂汤这一关……四凤，今个儿你是不是在妈妈面前唱曲儿掉眼泪了？&rdo;

四凤点点头。

&ldo;掉泪不行，得装出笑脸……&rdo;红妹说。

&ldo;红妹姐，我们啥时能熬出头啊？&rdo;

&ldo;早呢，说不准一辈子都出不去。除非遇上好心人为我们赎身。&rdo;红妹说，这些话四凤听来懵懵懂懂。

&ldo;我爹不知道我在这里，他肯定能赎我出去的。&rdo;

&ldo;别尽说傻话了四凤，你爹要是有钱，为啥把你卖到这种地方来呀？&rdo;

四凤为自己争辩，说我爹没卖我，是我跑丢的。爹带兵打仗，我和生病的娘、小妹在一起藏在地下室里，被飞机炸坏，我随大流跑出来，与娘和小妹失散……一个男人往我嘴里灌了什么药，我就跟他走了。

&ldo;蒙汗药。&rdo;红妹知道那东西，说，&ldo;四凤，你爹骑马带兵，一定是个官。&rdo;

&ldo;爹是营长，我得想办法逃出去找爹。&rdo;

&ldo;从这儿逃走？比登天难！大门有&lso;小打&rso;看着，大茶壶看咱们更紧。四凤，你千万别干虎（傻）事，他们抓住逃跑的，要剥光衣服，使开水烫你。&rdo;

&ldo;开水烫？&rdo;

红妹三下两下除去上衣，脊背现出烫伤的疤痕，现身说法道：&ldo;我跑过，没成。马上叫我接客，那时我才十二岁。&rdo;

&ldo;红妹，今天是你的喜日子。&rdo;老鸨子说。

&ldo;什么喜日子？&rdo;

&ldo;给你开苞。&rdo;

开苞毒蛇一样字眼儿，其实她已经给大茶壶探了底‐‐开了苞，红妹麻溜给老鸨子跪下哀求道：&ldo;妈妈，饶了我吧……&rdo;

&ldo;饶你架不住你跑。&rdo;老鸨子发了狠，给她安排开苞的是个俄国人，在那个大洋马似的男人身下，她像一只小耗子，只有遭侵略的份儿。

&ldo;不知为什么，今年起他们也不让我接客了。&rdo;

&ldo;不让接客好呀。&rdo;四凤头脑简单道。

&ldo;可是大茶壶始终霸占着我。&rdo;红妹委屈地说。

四凤尚不懂占着的全部含意，一定是挨欺负。她问：&ldo;红妹姐，知道亮子里镇吗？&rdo;

&ldo;我只知道我家那儿地方叫大洼子……四凤，你家在亮子里？&rdo;

&ldo;住过，我大伯家离镇上也不远，到了亮子里，也就能找到我大伯。&rdo;四凤对獾子洞记忆深刻。

&ldo;你刚来乍到，他们看你更严，想逃，现在不成。&rdo;红妹说，论年龄她不比四凤大多少，但来鸾凤堂早，饱尝了辛酸，积累了经验。

栾淑月、荣锁并排躺在炕上。她说：&ldo;你赶上驴啦，快把我折腾散架子了。&rdo;

&ldo;你让我多卖力。&rdo;荣锁贫嘴道。

&ldo;好像很长一段时间我俩没……&rdo;栾淑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