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局人员的手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小碗掀开,骰子点数2、2、2。
&ldo;豹子!&rdo;关锡镴匠跳着脚喊道:&ldo;四爷赢啦!四爷赢了啦!&rdo;
吴老板将金条推向徐德龙,他用勃力斧子挡住道:&ldo;吴老板,邵管事,摇虎骰你俩明白吧,押中赢三。&rdo;
&ldo;我只带两根金条。&rdo;吴老板耍熊道。
&ldo;我也是。&rdo;邵管事跟着说。
&ldo;我相信。&rdo;徐德龙大笑道,&ldo;不过,我押的是一根手指头,赢的是三根手指头,我要你们金条做什么?&rdo;他说完,勃力斧子丢在输家面前,目光咄咄逼人,蜡铺老板烤化的蜡一样软塌下去;邵管事脸色变白,他们没勇气碰那把斧子,十分狼狈。
&ldo;诸位诸位,&rdo;梁学深凝住的眼珠转动一下,平息事态道,&ldo;都看到了吧,四爷赢啦,输家输得心服口服是吧。四爷,他们应该剁手指给你,这是牌桌规矩。给我个面子,让他们带着全科手指走,四根金条抵六根手指,四爷是亏,吃亏占便宜只这一回。&rdo;
徐德龙起身,将一根金条扔给梁学深说:&ldo;掰点零钱,给二位做盘缠,剩下的梁掌柜你冲我的欠账。二位,我有事,先走一步,失陪啦。关老弟,咱们走!&rdo;
他们走出悦宾酒楼已是第二天傍晌午,徐德龙塞给关锡镴匠一些钱,又是一番撕巴,关锡镴匠不肯要,四爷说害得你跟着点灯熬油的一宿,拿着钱修理好挑子,到街上做你锡镴活儿去。
&ldo;要不到我家眯一觉去。&rdo;关锡镴匠收钱,说,&ldo;我家比大车店肃静,睡醒了,我老半蒯老半蒯:半大老婆子。农村妇女出门经常蒯筐。也有叫老帮蒯,则含贬义。面片揪得好哩!&rdo;
&ldo;不啦,我一会儿去棺材铺。&rdo;徐德龙和关锡镴匠街头分手。
&ldo;焊洋铁壶咧‐‐修理白铁锅!&rdo;关锡镴匠挑着挑子吆喝着,他来到买卖街头,摊前已有三、四个人听他讲述,&ldo;四爷胆儿多大,说倭瓜都小啦。愣是人家押金条,他押手指头。&rdo;
第二十五章另类厮杀(4)
&ldo;输了怎么办!&rdo;一个听者假设道。
&ldo;剁呀!&rdo;关锡镴匠点燃化锡用的小火炉,呱嗒呱嗒拉起风匣。
&ldo;快讲,锡镴匠子,别来说书的那一套,到卡裉儿(关键处)时,扇子一合,且听下回分解。&rdo;听者是来焊他家香炉的,一只炉腿儿摔断了,需焊上。
&ldo;三个骰子摇完,宝局人员让猜押。四爷不慌不忙,押2。那两个人,一个押5,一个押3。嘿,四爷真神,三个骰子都是2,豹子!&rdo;关锡镴匠讲得神采飞扬。
徐德龙走进棺材铺,金条在衣兜里很沉,朝下坠。
&ldo;四爷,按您出的图样做的。&rdo;耿老板说,&ldo;哈拉巴山大理石材质真好,加工后镜子面似的。只是石头天然的大小块,不好帮不好接,尺码有点出入。&rdo;
&ldo;反正装殓我,没事儿。我这个人一辈子圆了扁了习惯啦,有口气儿都没讲究伸展,死了,往哪一囚囚,万事皆休。&rdo;牌桌以外的事情徐德龙不计较细节,总是很宽容。
&ldo;其实你想开啦,人活着时讲究这讲究那,死啦棺材里一躺,官啦民啦,穷啦富啦,还不是都一样。寿材做成了,看看吗,在库房里放着。&rdo;耿老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