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在办公室翻阅资料的男人猝不及防地打了几个喷嚏。
他搓着鼻子,骂骂咧咧:
“妈的,谁骂老子!”
自打程怡月搀扶边城回家后,她又以工作为由接近过几次,均被他不着痕迹地挡了回去。
上次的应酬,醉酒是半真半假。
酒桌上,红、白、啤混杂喝,自然难受,但是,在量方面,他一直都刻意收敛,再加上助理挡了一部分,倒也不至于出洋相。
之所以佯装醉意,一方面是自己对这种场合逐渐麻木,觉得兴致索然,另一方面则想提前离席,给自己留点时间,把沈玄清的微信给加回来。
从会所出来,等在外面的司机弓身将其搀到了后排,车窗即将关上之际,一只素手便探了进来。
眼波流转,红唇潋滟的女子软声央求送她一程。
原来,公关部在隔壁会所团建,结束时,程怡月站在路边等车,余光瞥见熟悉的车牌号,便径自走了过来。
见女子红唇乌发,姿态婀娜,和边城说话的时候自带娇媚,司机便极有眼力见地将其请到了后排,还贴心地替老板升起了挡板。
程怡月落座后,边城自动将身体往车窗处倾斜了几分,双臂环抱,双眼微阖,一副不欲多谈的抗拒模样。
旁边的人瞥了一眼阔眉薄唇的男人,自然能读懂肢体动作的意思,是以一路安静,倒也省了男人不少口舌。
路程过半,红白黄三色液体的威力这才彰显出来,边城胃里一阵翻涌,脑袋钝痛,意识虽清醒,但身体四肢却有自己的想法。
边城蹙眉扶额,一路强撑到终点。
抵达清湄公寓时,司机得知他俩是同学,眼里的玩味之色又添几分。
于是,象征性地搀扶了一把,便直接将步伐踉跄的男人丢给了程怡月。
是以,这才有了后面四人在电梯相遇的窒息事件。
当晚,边城头一次当了回大碎嘴子。
男人背靠门框,席地而坐,双腿大喇喇地向外打开,以醉酒为遮羞布,隔着门板,絮絮叨叨小半宿。
当然,这絮叨还颇有成效,女人经不住他的“靡靡之音”,又恐左邻右舍投诉,便以坳脸梗脖的姿态,将其加了回来。
加回的当晚,边城规规矩矩,并无任何逾越之举。
自次日其,他便开始了长征之旅。
除了每天早中晚的问安外,还会时不时给她发一些工作剪影和冷笑话。
他微信进来后,沈玄清直接将其设置成消息免打扰,还警告他,如果再无病呻吟,就把他二次拖进小黑屋。
男人看着屏幕上那短短几个字,咧嘴傻笑,捋了把额前碎发,迅速敲出几个字:
【如果你不怕被邻居投诉的话,那就试试,坏笑。jpg】
5分钟后,沈玄清气急败坏地回他:
【无耻,无赖,捅刀子。jpg】
边城瞟了一眼,脸上笑意更浓,仿佛透过文字,能看到她那张梗脖冷面的俏脸。
正沉浸其中,欲再逗她一把,门就被叩响了。
男人退出微信,喊了声“进”,一双6公分的亮钻高跟鞋便蹬蹬蹬踱到了眼前。
目光上移,小腿光洁匀称,掐腰套装剪裁利落,玫瑰红指甲油,瑰丽冶艳,指尖捏着一沓文件,正是程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