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医院时,贺梦琬和沈洲肆已经在手术室。因为事发突然,出事的是劳斯莱斯豪车,引起不少人关注,现场被不少人拍下放到网上,引起不少人热议。有人看到出事的人是沈瀚博和贺梦琬在一辆车里,开始讨论两人是不是要复婚了。网上的消息,出现不到三分钟,就被人迅速撤下去。陈子言和白列处理完网上的事,急忙赶往医院。沈洲肆目光看向紧闭的手术室,眸色晦暗不明,“查清楚,到底是谁动的手。”淡漠声线透着刺骨冰冷,幽深的瞳孔散发着危险寒芒。唐酥心没有说话,紧握着沈洲肆的手。陈子言和白列两人一起出手,很快就将事情查出来。开货车的男人和陈德志有关,曾经受惠于他。见陈德志被抓,所有产业被毁于一旦,后面通过易秋荷安排的人口中得知害陈德志的人是沈家的人。男人便开始准备为陈德志报仇,他想到经常看到沈瀚博去找贺梦琬的新闻,便将目光刚到他们身上。沈洲肆不断循环播放着沈瀚博和贺梦琬出事的监控。那大货车在看到沈瀚博的车子后,目标明确直冲冲朝两人的撞过去。快准狠,丝毫没有刹车的迹象。监控里,大货车靠近贺梦琬一侧,若是不及时避让,在那么大的货车撞击下,只怕会当场死亡。沈瀚博也就是想到这一点,才猛打方向盘,快速躲避,幸好也躲过一点,要不然沈洲肆抬手,放大画面。浓稠的鲜血从车里流出来,加上那惨烈的车祸画面,看起来恐怖极了。他周身萦绕着冷冽的气息,狭长黑眸逐渐变得幽暗。挑衅肆爷陈子言和白列看到沈洲肆神色冷冽,浑身散发凌厉杀意。波澜不惊的眸底翻滚着波涛怒意,修长的手指骤然收紧了下。沈洲肆将平板关闭,沉声道:“给她们找点事做,整天在监狱里别太闲,享受完了就换个地方。”两人相互对视,从男人语气中察觉出来透骨的冰冷。好像回到了唐酥心没出现的从前一般。陈子言和白列眼神倏变。“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冰凉的手指被唐酥心柔软的小手包裹,温度渐渐回温。沈洲肆将她紧抱入怀中,下巴放在她肩膀上。唐酥心能感觉到他复杂又不安的情绪,伸手回抱住他。像从前他安慰她那般,轻轻顺着后背,柔声安慰。“别担心,盛医生医术精湛一定会没事的。盛家和盛景焕的医术是出了名的,每天慕名而来的人数不胜数,有他主导手术,手术一定会成功的。这次车祸,贺梦琬身上多少带着擦伤,右手手臂脱臼。当时她手上抱着兔子玩偶,危急时刻,又有沈瀚博扑过来将她牢牢护在身下。因此她伤得比较轻,护着她的沈瀚博反而伤得很重。在车上时就已失去意识,背上还插着一把尖利的碎片,深陷入皮肉中。沈洲肆低眸,看到唐酥心轻声安慰他。她此时还怀着孕,肚子里的孩子才一个多月。他抱着怀中的人,手臂不由的收紧。低声道:“抱歉。”医生说怀了孕不宜劳累,这么晚他还带着她到处奔波。怀里的小姑娘抬眸看向他,目光柔软。她知道沈洲肆的意思,紧握着他的手放在小腹上。摇摇头,抿唇淡笑。“我们没事,宝宝今天也有乖乖的没有闹。”知道沈瀚博和贺梦琬出车祸那一刻,她也是担心的。但这么大的事情,她不能让沈洲肆一个人面对。在此之前,她必须调整好心态,不能激动,只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保护好自己,不给沈洲肆增添麻烦,才能理性处理好一切事情。沈洲肆低眸看着她,那清澈的眸子明亮温柔,让他不安的心稳定下来。这场手术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医生宣布沈瀚博已经没事。因为太晚,唐酥心怀着孕已经睡过去,将她安排好,沈洲肆去看了两人。贺梦琬身体也遭到冲击,现在还在昏睡。沈瀚博穿着病服躺在床上没有一点意识,他全身都是伤,从脚到头都包裹着纱布,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也幸好那尖锐的碎片没有插入心脏,要不然可能会是致命一击。沈瀚博和贺梦琬出车祸的事情,沈洲肆还没有和沈老爷子说。刚经历了沈鹏云的事情,前几天易秋荷和沈英睿为了夺权不顾多年亲情想要伤害沈老爷子,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他受到不小的打击。好不容易唐酥心怀孕,这件喜事让沈老爷子精神慢慢恢复。若是再将两人出车祸,差点失去性命的事情说出去,那沈老爷子身体多少承受不住。出了病房,陈子言在外面等着。沈洲肆回看了眼病床上的沈瀚博,开口问:“开货车的那个人呢?”他声音淡漠冰冷,没有一丝情绪。陈子言回答:“已让人抓起来,关在郊外地下室。”“李婶来了吗?”陈子言恭敬,“已经在隔壁房间,有她看着夫人不会出事的。”“派些人过来守着,有人动手,直接处理了。”“是。”沈洲肆又吩咐:“你留在这里,若有异动及时禀告。”“是。”车上,沈洲肆闭上寒冷黑眸,修长的手指放在大腿上,似有若无敲打着。走进地下室,男人得意洋洋高喊着。“就算你们抓了我又如何,沈瀚博还不是被我弄死了。”“对了,我记得他今天还是和平常一样去找贺梦琬了吧,啧啧啧这个女人真是倒霉,刚回国没多久就丢了性命。”白列看着眼前故意提起贺梦琬的男人,他明明算好了两人就在车里才动的手。现在无非就是炫耀自己成功杀掉两个人的成就。白列冷笑,真是不知所谓。看到沈洲肆进来,白列急忙让开位置。“肆爷。”沈洲肆脚步停顿,目光定格在面前被绑住手脚的男人身上。他挑衅看着沈洲肆,“你这样看我没用,你父母全被我撞死了,怪只能怪他们弱,要不然我也不会轻易得手。”他原本先将目光放到沈洲肆和唐酥心身上,但他们身边保镖太多,根本无法接近。便只能挑了威胁力较小的沈瀚博和贺梦琬,没想到一次就让他成功了。只能说两人命该绝。沈洲肆眸色冷鸷,居高临下俯视他。“就是你动的手。”他声音淡漠,好像波澜不惊的水面,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男人抬起下巴,态度傲慢。“就是我做的,别人都说你这个肆爷很厉害,如今一看不过如此,连你父母都保不住。”周边下属陡然猛吸一口冷气,纷纷看向男人。挑衅肆爷!这人是嫌自己要死得不够惨吗?肆爷曾经的名声真当是摆设?沈洲肆薄唇微勾,眼底一片嗜血冰冷。那目光森寒、诡谲,让人心生胆寒。“呵”冰冷的声音从口中溢出。“那不如你试试看”若有若无的声音冰冷飘荡在空气中。半秒后,凄厉惨不断从地下室传来。某种液体混着浓稠鲜血将地板弄脏,臭恶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男人浑身是血,看着面前的人满是恐惧。这个男人不是人。他是魔鬼。“魔鬼,你是魔鬼”男人喃喃自语,情绪已渐渐崩溃。在他眼中,面前俊美的男人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嗜血修罗,动动手指就是血流满地。他睁大眼睛,鲜血不断从口鼻中涌现出。想用手捂住,可是现在连动动手指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