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看了一眼荆棘说“你不是说你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这骆驼还不死,你还不快去压。”
荆棘,这才不慌不忙的走过去,恶龙嫌弃的看着自己沾有淡淡鲜血的匕首,这是与自己不和之人的鲜血,突然有点厌恶这匕首了。
荆棘走过去,微微俯身,压低声音在耳畔旁说“春天到了,真可惜啊,师姐,你看不到了,今年玛利亚的坟墓没人去了。”
“荆棘!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师尊就不应该袒护你。”苏辞玖生气而又绝望。
荆棘很得意的大笑,一柄短刀子已经直直插入苏辞玖的心脏。
“师姐,我知道这样杀不死你,所以我是来补刀的,疼吗?”
苏辞玖已经不能回答,他的手指已经有消散的迹象。
红杏懒洋洋的收了藤蔓,满脸媚色的说“今日的惩罚也算完了,我要回去见我的神主大人了。”
恶龙说“白沙大人,你要是没什么吩咐的话,我也要尽快回到我的神主身边了。”
安曼看着三人离开,对着荆棘说“那我们也离开吧,必死之人,我就不信临死了还能有什么手段复活。”
“记得把那些肉处理一下,恶龙的小宠物应该会很喜欢。”
荆棘恭敬的点头“是。”
可能因为主人即将要消散,屏障从钢铁变成了脆脆的薯片,不消任何攻击,一碰就碎了。
苏辞玖用最后一点法力给自己一份体面,将身上破烂的衣袍换上一件崭新的。
千念大脑很懵,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却真真实实的看着,她总觉得这一切是噩梦,可当她真的跑过去,手指触碰到苏辞玖衣袖的一瞬间,再可怕的噩梦也是噩梦了。
“阿苏,阿苏……你的衣服好湿,我们回家吧,我跟着你,我们说过的,要永远在一起,你不是告诉我吗?你不是告诉我说,只要我找到你,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吗?”千念知道浸湿衣服的不是水,眼泪止不下来的滚落,停不下来的抽泣。
“别哭了……没…事,我脏……松手吧。真对…不起,对不起,别……原谅……”我。苏辞玖没能说完,他的法力耗尽,已经维持不住身体,身上这件衣服也跟着他消散。早知道就不维持那份体面了,害的我这身新衣服也跟着消散,这身衣服是第一次沾我的血,也是最后一次了。苏辞玖的思维开始混沌,他觉得他脑海中的记忆,他的一生像走马灯一样,一帧一帧的在他眼前播放着。
千念看着不断飞向空中的光点,神情可怜的乞求“阿苏,阿苏!不要,不要!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总会有办法,总会有办法……你说不原谅谁,那我就不原谅谁,我听你话……别走,我努力了那么久,只是想在你身边,只是想在你身边留下。”
“阿苏!你个大骗子!呜呜呜…”千念冲着天空中的光点吼,可惜苏辞玖听不到了。
多多神情低落,喃喃自语道“为什么呢?追随我的人,为什么没有好下场?正义为什么战胜不了邪恶?自古以来的邪不压正呢,现在社会……变了。”
“不是说好不成为第二个乔安吗?!苏辞玖,我们谈过话的,不成为第二个乔安的,让我眼睁睁的看你去死,你怎么那么心狠啊?”多多想质问,没人让他质问。
沈池渊走上去,扶起千念说“老一是自愿的,别难过了,判官死后,没有神识碑。你身上,去清理一下吧。”
千念仿佛失了魂,抱住沈池渊的腰身,压抑着没有哭出声。
平安红着眼睛看着那光点消散,连一丝痕迹也寻不到了。
“用这个作念想。”周捧着一块跟神识碑一样的玉石,那上面没有刻名字,只有一朵莲花。
婷婷走过去问“是玖玖交代的吗?”
周点点头,“昨天晚上,他对我说的,要当神识碑用,还有很多,不知道谁的。”
聂塔说“只有判官和虚渺消散后,没有神识碑,连这个职位都那么不公平,”要么杀死上任虚渺继承虚渺的位置,要么在争斗中消散,这就是判官的可悲之处。
洛奇点点头说“小一还真是心细,我从来不在乎我死后有没有神识碑,多余的应当是为我们准备的了。”
而到这时,齐格飞从怀表里出来,如同一个哭包。“呜哇哇……其实…,你不知道的……,还有一个条件……,像我这样器物已经诞生出器灵,除了器灵和主人,必须同时认定,还有一项条件,那就是上一任主人……身死。呜呜呜…就知道又抛弃我,之前把我扔仓库那么多年的账,我还没算呢,死的可真快……呜呜呜。”
多多用手指点了点齐格飞的脑袋,让他安静点。自己接过周手中的玉石,那玉石大小模样都与神识碑一样。
神殿里间,那祭坛上,那块带有莲花图案的神识碑被殿内的神力安放在第二排上。
大门又合上,每一块神识碑起初都是亮的,随着时间的变化,他们也会逐渐暗淡无光。没有人记得他们连神识碑也会崩坏,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说明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记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