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三很是意外。
“你从何处捡的?”
清三语气轻快,回道:“就在去前院的小道上,从后花园出来便能瞧见,就单这一枚玉佩,独独落在草丛里。少爷,您说会不会,就是被府里侍候的下人偷去?”
大少爷神情有些僵硬,咳嗽一声:“找回来便好,旁的,也不必计较。”
清三很有分寸,未再坚持,奉承道:“少爷宽仁。等您痊愈,亲自掌管府事,小人们定会常常感念您的仁厚之心。”
大少爷轻笑一声,意味不明。
“日后,不论谁来管宋府,你们好好做事就是。”
“少爷,您这是何意?”清三顿时惊恐问道。
大少爷语气平和,瞧他时,目光透着善意:“随口一说,你不必放在心上。”
清三出去后,大少爷独自坐在书桌前,打量着桌面上安放如初的剔透白玉。
片刻后,他忽地拿过一支毛笔,沾了墨汁,在铺好的纸上写起字。
一笔一划渐成文,看得我头一回,有了如方才清三那般,惊愕突涌于心表。
那是写给徐校尉的信。
去除繁杂问候的客套话,经我等待他落笔时,反复研读前文,简单凝练后,便是如下之意:
【至府拜访的张客商,同黑水寨土匪勾结,望徐校尉能派人候在宋府外,等他们上门时,将之一网打尽,以护禹城之百姓,振校尉之威。】
?
张客商,竟和土匪有勾结?
他今日方才到府,不过同大少爷言谈片刻,还几乎全是生意之事。
任我如何回想,同土匪有关的,也就开头闲聊几句。
他同宋府中人,熟识十余年,又一同做生意,也算有些情分。
实是叫人,难以将他,同土匪联系到一块。
可是他哪句话不对,才叫大少爷立马察觉么?
若知晓张客商有鬼,回想起他所言,自然很有古怪,且他最后还想带大少爷一同出行。
莫非,他还想半道上……
细想间,我旁观大少爷粘好信封。
让清三叫个信得过的小厮,平日里不打眼的,将信送到徐校尉府上。
尤其谨记,一路上务必避开旁人,亲自交与他手中,不得假托他人。
随即,他将玉佩妥帖放进怀中,深吸一气,返至灵堂哭灵。
不知不觉,日影西斜。
斑驳树影映在窗上,缝隙间散落的残阳,总叫人心中孤寂。
灵堂外,匆匆快步之声传来,清三手脚慌忙,连禀报之礼都忘却。
他直直跑到堂前,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