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爷昨日新丧,褚城中人便都已极快得知消息,甚至今晨便已至。
说明褚城同禹城,实际相隔并未有多远,可能仅需半日便可赶至。
而张客商却说,他至宋府前,都不知晓宋老爷已死的消息。
我顿时了然,这,便是那出入
——他昨日前便已不在褚城,可又未至禹城,途中土匪猖獗,他又能去往何处呢?
“一个送上门来的绝佳时机,不是么?”
大夫人双袖轻柔叠合,安放于腹前,眼波淡然略起,静如止水。
“假意稳他留府内,又托信于徐校尉,替他解决一心腹大患,稳住禹城民心,令其承你一情。而你自会特意叮嘱徐校尉,莫要将此事,告知于旁人,”
突地,她淡唇边,勾起半点笑:“你心知,我提的是何人。”
大少爷静待她独言片刻,眸子却一错未错。
如同面临最为强劲的庞然之物,稍松懈瞬息,风雪骤降。
二人间,仅有一种足迹,得以踏过白雪而活。
而他启唇道。
“齐佑。”
大夫人与大少爷,竟早已对齐知州齐佑心怀戒备?
我忆起齐知州对着管事,那干脆利落地一刺,难免咋舌。
虽有管事引狼入室,可若大少爷未因三夫人之死,自缢身亡。
凭他早有防备之心,待他对上齐知州,是否亦有解决对策?
然我此次,已改了三夫人死运,大少爷也浑似变了一人。
徐徐微风拂过我的猫毛,我轻抖抖身,舒心萦绕。
“待武将军,此次以计大胜胡人,朝中太子并林相腾出手,有那封密信在,只需于上增添两笔,齐佑逃不过一死。”
大少爷皱了皱眉心:“这于他,又岂非一冤案?”
大夫人轻叹口气,目光中带着些微怜悯:“齐佑不仁在前,此处又无旁人,你何需掩藏本心。”
大少爷未置可否。
“徐校尉是个重情义之人,有那点情分在,才能保战后这府中,稳当不折……”
大少爷出言打断道:“你知我全盘之计,尽是为保这府中安稳,你若要阻拦,又当如何?”
大夫人摇了摇头。
“阻你?你我所为一致,我又为何要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