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特别,重台,或许你真的很适合当一个玄术师。”这般的如同天选之子的玄术人才,可惜生火不全、魂灵不稳,虽然有意想要传授玄术,但万一使用不当,也会受到玄术反噬。甘遂已经亲自体验过反噬的痛苦,没必要让重台也体会这么一遭。
“所以,甘遂你就没有任何欲、望吗?钱、权、色……”
甘遂听着重台的询问,年前的时候,隐约感觉重台如同被附身一般的‘恶魔低语’的异样感又出现了了。
甘遂他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欲、望,他最想要的就是——活下去。
“那你呢?你能看到别人的身上的‘杂质’,那看见过自己身上的吗?”
重台犹豫了数秒,似在考虑是否要将答案告诉甘遂,翻了个身后,声音才缓缓响起:“见过……贪嗔痴慢疑,我尽数沾染,我体表的那层光辉甚至只有杂质,尽管我不知为何如此,但我的眼睛所看到的就是那般。”
甘遂顿了顿,抬手又拍了拍盖着被子的重台,连语气都放缓了:“差不多也该装睡了,我给归一的人发的消息说,我身体不适,院门也开着,可以直接进来。”
站起身,甘遂打算藏在屏风之后,走向屏风的时候,对着躺在床上背着身的重台道:“本性如何不一定以因果债恩显现,我并非真的无欲无求,而你,也不一定有一颗五毒心。贪嗔痴慢疑也好,财色名食睡也好,在我眼里,我所认识的重台还是那个会因为一个梦境之中的‘罐头恩情’而冒着以身饲邪祟的风险,也要偿还恩情、饱受精怪邪祟困扰却没有想过恶意伤害他们的老徒弟。”
“……老徒弟?”
“你不是也叫我‘小师父’?扯平了。”
重台嘴角勾起的笑意被被子遮盖的严实,无意识的嗅着环绕着自己的气息,重台又将被子扯了扯。
许冰收到甘遂的信息的时候,刚处理完一个伤患,伤患的腿部被精怪啃食掉了一整块儿肉,伤口处皆是精怪的邪气造成的腐蚀痕迹,许冰只得一点点将腐蚀了血肉切下,最可疑的是,这位受伤的玄术师对于伤害自己的精怪没有任何印象了。许冰将腐肉交给了同事拿去化验,看能不能通过邪气的残留分析出精怪的由来与品种。
脱掉手套,做了简单的消毒工作后,许冰带着器械前往了甘遂的小院儿,他从甘遂发来的信息里读出了对方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他肺部被邪祟污浊侵占的事情,便也没有带助理。
走进许冰的房间的时候,他还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看到躺在床上的‘甘遂’,出声唤了名字,见‘甘遂’没做应答,便拿出了医疗器具,准备对‘甘遂’做进一步的检查。
正在这时,藏匿身形的甘遂,出腿踢在了许冰的膝窝,将人按在了床铺之上,双手后缴,制住了行动。
“甘遂?你身体没事?”直到这时,许冰才注意到躺在床上的人并非甘遂,而是甘遂曾拜托他出诊看过的一个被其误伤的路人。
“你想要一个回答,还是想要一个结果?”甘遂反问,许冰没有挣扎,顺从的令他生疑。
“你为何对我出手?灭口?就因为我对你的身体状况作息详细的诊断?甘家终于也堕落了吗?”许冰丝毫不慌,还有心思开着玩笑,虽然连开玩笑的时候语气也是平淡冷静的。
许冰的话让甘遂想到了自己中障眼法的时候看到的抓捕令。
重台下了床后,许冰这才注意到床铺之上全是符纸,除了部分他不认得的异国法阵以及迷惑符咒外,剩余的那些符纸不少都是控制和驱逐效用。
这是在怀疑什么?怀疑他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