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宫女心里清楚,真正的王子现在正躲在暗处观看所有人的表演,而他安排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逗乐,即乐人又乐己,与共乐乐,显示他具有明君的风范。现在诚应该抓住这个机会,使王子高兴了,那么日后的荣宠之隆盛自不必说了,终生幸福也便有了着落。
于是乎,小宫女分花拂柳地走上前,弯下柳条腰儿,一手抚摸住帕里斯的手腕,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俯下头,张开樱桃嘴儿,看准帕里斯肥嘟嘟的小臂,&ldo;吭哧&rdo;就咬了一口,狠狠地。
小宫女的口儿小,劲儿还不小,疼得帕里斯&ldo;妈呀&rdo;暴叫一声,赶忙甩臂摆脱掉她的真咬,再看小臂上已有一圈儿深深的牙痕,并洇出依稀的血丝和红珠子。
要让帕里斯惨叫,这也正是小宫女暗下决心所要达到的煽情高潮和目的,力争有此一举,让王子记住自己。
&ldo;鹅敌马,这么疼呀!看来我真是醒着,面前的一切也都是真的,而不是做梦啊&rdo;,帕里斯揉着被咬疼的小臂,接着说:&ldo;看来神又创造了一个奇迹,这就使我在一夜之间变成了王子。这样不可思议、令人惊讶的事情竟然发生了,我看只能归功于神力的伟大无边!&rdo;
大总管看到帕里斯已经开始相信自己是王子了,就撩眼神示意宫女们开始工作。
尽管帕里斯还在满腹狐疑着,但是也主动伸胳膊抬腿儿,配合宫女们把王服一件件穿上了。
王服穿戴已毕,帕里斯由大总管引导着,穿廊过院,经过无数的人们面前,脚下踏着的路面柔寂无声,似乎是由无数观望者的视线交织而成的。
帕里斯最后被大总管引进议事殿,来到丹墀之前,东张西望了一番,看看一派恢弘气象,自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步入之地。
帕里斯被满眼的皇家气派所震慑,纵然相信自己是王子,但是这方面的心性掌故却是一片空白,没有一点儿从小到大耳闻目染的基础,就犹如叫花子一步进入了金銮殿,慌张失措是自然的。
帕里斯看着面前的台阶,尽管不怎么高,试了几次却抬不起腿来,举手投足都很困难似的。
大总管看着帕里斯尴尬紧张的样子,就伸手抓持住了他的胳膊,牵引着登上台阶,一级一级走上三尺禁地,接受先已在场人们的山呼&ldo;万岁&rdo;,坐入了王座之中。
那真正的王子巴山腓力早已跟随了出来,躲在人群的后边,保持着他能看见帕里斯,而帕里斯别想看见他的状态。他看到帕里斯初登大宝,即不是老人又不是盲人,却要被大总管扶持着,最终在王座里坐好。他觉得这很好笑,但也够难为他的,干忍着不能笑出声。
帕里斯在王座中坐稳之后,只见南省总督迈步上前,施过君臣之礼后禀报道:&ldo;我们最最高贵的王子殿下,您的一批臣民正在议事殿外等候您的恩典召见,都希望能够当面向您行礼问安呢。不知道能否允许他们进来?&rdo;
&ldo;当然可以!&rdo;
于是,南省总督命令打开议事殿大门,让那些南省大小文官武将进来见礼,并准备汇报各自工作上的问题。
召见礼节依次行完之后,南省总督亲自汇报公务,或由具体负责某某事项的官员自己回禀。尽管事项有大有小,涉及的领域、地域广阔宽泛,但帕里斯都能迎刃而解,毫不费吹灰之力,&ldo;啪啪啪&rdo;很快解决摆平。他的这些才华和办事效率让当场的人无不叹服,相形之下,更让躲在一隅的巴山腓力王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南省的许多林林总总、复杂繁琐的问题,被帕里斯一挥而就、一气呵成地解决了,然后早有打算似地点手让法官过来,吩咐道:&ldo;你们雷恩堡有一个神甫,难道你们地方官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我可是早有耳闻,说准确形象一点儿,他是八十岁的老奶奶靠墙喝稀饭‐‐卑鄙、无耻、下流的人。还有那个镇长,外表看似光堂正直,其实是最虚伪狡诈的小人。他俩沆瀣一气,同流合污,对神的子民说恶毒的话语,无端生事,给国王陛下的荣誉蒙蔽阴晦。我现在亲临离宫,已经知道和洞察出了这两个恶毒的家伙。现在好了,请立即终止他们风光的日子,把他们抓起来,打神甫一百板子,打镇长八十板子,然后用两匹马拖着,露着被打烂的屁股,由官差责骂着,四下里游街串乡,让他们用痛苦和耻辱为曾做过的坏事埋单!听清楚我的意思没有,现在就轮到你去执行了!&rdo;
法官听完帕里斯的吩咐,就立即去执行了……
第三卷第一百六十八章天大的月亮不如床前的灯
帕里斯一旦被证实是王子之后,就陡然来了自信和魄力,其发号施令之状非常爽快果决。
他的神情仪态,俨然就是海外天子了。
他马上把离宫这块儿变成了南省的行政中心,很多拖沓未决的问题落到他的手上,旋即就解决了,并且不留任何尾巴和矛盾隐患。
巴山腓力王子穿着牧羊服,尘灰掩面,混在杂役仆从们聚拢的人堆里,见帕里斯处理问题的神情严肃,出令果决,不禁在心中暗自佩服,也始信东方名言&ldo;肉食者鄙,未能远谋&rdo;、&ldo;礼失求诸野&rdo;,看看一个牧羊人,一旦牧国,其才智更在膘肥体胖、肥头大耳者之上。
帕里斯一朝掌权,就把令来行,并且运用得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