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真是不幸啊,那种时候连你都不在的话?&rdo;
朝仓走出房间,听见背后有个同事在那里说着。朝仓乘自动电梯下到了一楼大厅,外面天气更见寒冷了,刚到屋外的朝仓不由地打了个冷颤。朝仓绕到了协明银行,打开防盗锁,开动马达,朝晴海方向飞驰而去。人造陆地睛海,近几年发展很快,几乎与过去完全变了样。在那人造陆地的尽头―曾经是船舶废料场的旁边―还留有一块长满篙草的空地。
朝仓把车开到那块空地上,换上了&ldo;b&rdo;号车牌,用原来那顶安全帽遮住脸,用戴着薄手套的手拧了一下&ldo;本田&rdo;摩托车的变速器,又朝新东洋工业大楼开去。
朝仓来到了新东洋工业大楼前中央街都营地铁道。这里从早上到晚上11点为止都是禁止停车的,可要是在商店前面的行道上停辆摩托车,警察是不会来管的。
但是,朝仓为了慎重起见,还是把摩托车停在左邻新东洋工业大楼的福神生命保险公司大楼前面的自行车停放处。他把车头朝人行道放,尽量不让警察看到那块偷来的车牌号。
朝仓坐在摩托车的行李箱上,摇晃着两条长长的腿,装着像在等着从保险公司出来的人似的,同时暗色护目镜后而的一双眼睛射向新工业大楼的正门。那皮大衣、围巾和防护帽已经把朝仓罩得严严实实,所以他也不觉得冷。
3点差5分样子,新东洋工业大楼前停下了一辆出租车。从车上走下来的那个穿着大衣竖着领子既年轻又潇洒的男子正是樱井本人。他的表情轻松自信,像是在吹着口哨似的,只见他轻快地登上楼梯,消失在新东洋工业大楼的正门里。
当那辆出租车回转车头刚刚消失在车流的漩祸里后,朝仓注意到。新东洋工业大楼右邻的大共纤维大楼前又停下一辆褐色轿车,是&ldo;蓝鸟&rdo;牌的。汽车发动机罩子开着,车镜上扎着一条标志着出了故障的红手绢,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带顶雨帽的年轻男子。那人装模作样地鼓捣了一下发动机,重新关上了车罩。然后解下系在车镜上的手绢,看来车子并没有发生什么故障,只是为了让警察不觉得是违章停车而已。
车内看不见个人形,一会儿,那人坐进了驾驶室,发动车子开了出去。车子在前面个拐角里往右驶去。
看此情景,一个念头闪过朝仓的脑海,他稍等了一下,就发动了马达,开车绕到新东洋工业大楼的后街去了。
后街上大都是些小商社、批发社之类,除此之外就是与前街相联的大楼的停车场的后门了。
此时,恰巧是街道卸物停车时间,小商社、批发社门庭若市。停了许多载货的小型卡车,小型客货两用车等。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们正在那里紧张地搬运货物。
刚才那辆&ldo;蓝鸟牌&rdo;-这样的小轿车在整个市内总不下几百辆,正如朝仓预料的那样已经停在了新东洋工业大楼的后门旁。后门对面有一家饮食店。
朝仓骑着摩托车特意打&ldo;蓝鸟&rdo;边经过,若无其事地朝车内看了一眼。
坐在驾驶席上的人被报纸遮住了脸,后坐上矮身坐着那个东和油脂雇佣来的私人侦探所长石井,他竖着大衣领子,像是想把脸全部埋进去似的。他身旁放着帆布,恐怕刚才就是用这东西遮住身子的。
朝仓把摩托停到新东洋工业大楼后墙尽头对面,夹在正在卸货的两俩&ldo;皇冠&rdo;牌小型卡车之间,靠着电线杆子停好。那些搬运工人想说些什么,但看见神车赛手模样的朝仓就又闭上了嘴。
约5分钟后。新工业大楼后门对面的&ldo;奇特&rdo;风味饮食店的青冈栋木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两个穿着白色服务员服装、手里捧着托盘的男人。
两人像是不好意思地相视笑了一下,但马上又变得严肃起来,托着放有咖啡壶和杯子等东西的银盘子,朝新东洋工业大楼后门走去。看来这便是京子说过的那两个杀手了,朝仓暗想。
那两个人的脸长得很一般,也许正是这种毫无特色的脸给了他们这种特殊职业的人带来了许多方便。只是那两人故意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朝不远处的&ldo;蓝鸟&rdo;车内丢了个眼色,然后消失在后门里。
朝仓竭力想把两人的相貌记在脑子里,但还是慢慢模糊掉了。
要是看到了人,朝仓还能认出这两人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祈祷自己不要被石井注意到。然后就一直等樱井出来。
其时―东和油脂的干部会议室的长桌子上,经理坐在上首,他对面坐着樱井,两人的脸上都挂着一丝自信的微笑。同时环顾着长桌左右席的干部们。
那两个雇佣来的杀手穿着白色服务员服,带着白色缎子手套,很麻利地挨个倒着咖啡。走到樱井背后时,其中一个杀手把那仿佛要置人于死地的目光在樱井后心停留了好几秒钟。
樱井的神经似乎很敏感。像是意识到了盯在背后的锥子似的目光,身体略为斜了一下,不为人所察觉地把身子调整到能够很敏捷地行动的姿势。那杀手马上移开了视线,假装整起领带来。倒好了咖啡,那两个杀手出去了。樱井没喝咖啡,而是从大衣口袋里摸了根烟叼在嘴上,然后轻蔑地说道。
&ldo;不管怎么说2000万也太不象话了,我还是跟原先讲的一样,没有5000万,我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