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朝仓君,请原谅我。&rdo;金子开口道。他的脸很难看地扭曲着。声音颤抖,对着朝仓的手枪也在抖着。
&ldo;怎么回事?&rdo;朝仓在枪口前露出一丝微笑。
&ldo;我知道,叫我来杀你不合我的身份,但我没有办法,要是我不把你杀死,那我就得被人家杀死。&rdo;金子咬着牙艰难地说着。脚也不住地打着颤。
&ldo;叫你灭了我的口是不是?快把枪放下吧,你与其来干这种事,还不如去玩玩女人更适合一些。&rdo;
&ldo;你死了这条心吧,为了公司的利益。&rdo;金子左手放到枪把上,闭上眼扣动了板机,然后只听撞针干巴巴地响了一声,并没射出子弹。金子狼狈地喊叫着又扣动了板机。
&ldo;我不是叫你别干傻事吗?&rdo;朝仓拉下了面孔,脸上浮现出犹如饿狼对着它的猎物贪婪而又残忍的狞笑。他走近金子,伸出老拳挥了过去。
这一击没打破金子的胃也至少打折了他的肋骨,他的背部感到像裂了似的疼痛。还没等他清醒过来,朝仓又在他的下腹部上加了一拳。
金子整个身体被打得向上翻了一下,落到了岩石之间的沙地上,脸部朝下,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沙地被口里吐出的血染成了紫色,手枪飞到四五米开外。
朝仓抓起金子的衣领,将他埋在沙子里的脸部翻上来,猛推一下,使其横躺着。然后自己坐到一块凹进去的岩石上发问道:&ldo;听得见我的声音吗?&rdo;
&ldo;饶,饶了我……本来我是跟总经理说过,我不干的,求你了,怎么打我都行,就是命……&rdo;
金子抽泣着,发出阵阵咳嗽,每咳一下血就从口里喷出。
朝仓用手绢垫着检起了那支没有子弹的手枪,把它放回正在痉挛着的金子裤子后口袋里。
&ldo;那么,谁叫你杀了我的?是总经理吗?&rdo;他声音略带嘶哑地问。
&ldo;是总经理和那些头头,说是我不来杀你他们就要雇个新的杀手来杀,我求你了给我叫个救护车,我的骨头断了,我还不想死,别让我死。&rdo;金子的脸被沙子和眼泪弄得脏不忍睹。
&ldo;总经理在跟我说定要提升我时就已经决定要干掉我了吗?&rdo;朝仓厉声责问道。
&ldo;不知道,不知道。&rdo;
&ldo;真的吗?可是等你死了以后再想起来就迟了。&rdo;说罢朝仓又站了起来。
金子拚命抱着头在地上打着滚想躲开,但一动就痛得发出了哀鸣,连连咳着血。朝仓冷冷地看着他。
金子把脸埋在沙地上,哭着道:&ldo;我说,我什么都说。总经理和头目们在你袭击杀手们的老窝以后,就以为你已经拿到了那些物证,只是捏在手里不交给公司里罢了。我说这不可能,但总经理他们认定你是在说谎,所以决定还是尽早把你杀了为好。&rdo;
&ldo;这些笨蛋!&rdo;
&ldo;总经理的私人秘书现在大概正在你公寓的房间里搜查哪,因为总经理以为你已经把它们藏起来了。&rdo;
&ldo;那么,总经理现在真的是在别墅里吗?还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要杀我的一个借口?&rdo;朝仓歪着脸。
&ldo;对不起,别墅在路上面的山上,但总经理并不在别墅,他在东京自己家里正和那班头头们等着我回去汇报呢。&rdo;
&ldo;他们大概在等着你这个杀人凶手的凯旋吧?&rdo;
&ldo;要是你代替我去死的话,那么总经理他们会怎么说呢?&rdo;朝仓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狼一样的狞笑。
&ldo;救救我!只要是你说的,我什么都听,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干。&rdo;金子苦苦哀求道。
&ldo;你想杀我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要是子弹一出来。我就得报销了,你是个不析不扣的杀人犯。要是去通知报社的话,那他们肯定会高兴的,一流公司的副处长竟然是个杀人凶手。&rdo;朝仓讥讽道。
&ldo;千万请你开恩。这都是公司的命令,我实在没有力法,求你了,要是死在这种地方,我死了也不会瞑目的。&rdo;
&ldo;大概是吧,你还是为情死更合适点儿,要是这么不想死的话。那我就放了你吧。&rdo;
&ldo;谢谢啦,谢谢,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rdo;金子抽泣着说。
朝仓关上小录音机开关,取出钱包,打开了外人根本看不出来的夹底层,取出一个小纸包,里面装着海洛因麻药。
&ldo;这是止痛粉。喝上点就会舒服点的。&rdo;
说罢打开小包,用手掌盖着以免被海风吹走。
金子红肿的眼里显出几分警惕的表情。
&ldo;不是毒药,我要是想杀你的话,可以把你绞死,也可以把你打死,甚至可以把你扔到海里让你自己淹死。我还没工夫叫你喝毒药呢。&rdo;
朝仓说着,把白粉倒进了金子弄脏了的口里。金子紧闭着眼吞了下去,朝仓又坐到岩石上等待金子喝下的药物生效。
过了一会儿,金子曲身痉挛,吐出了一块黑血块。痉挛一停就张着嘴巴睡着了。
朝仓把金子的身体搬到水边,用海水洗去他脸上的脏物,然后抱着他慢慢往回走。
公司秘书富田的&ldo;加拉军&rdo;还停在原来的位子上,富田口叼着一支特大号香烟,正焦急不安地用手指弹着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