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给他擦,储乾感受到了,也急着想给他回应,可两只手箍着怀里的人,实在腾不出空来,他一着急,竟然张开嘴,轻轻咬住了那根伸过来的指头。
卢小苇觉得自己手上脏,想抽回来,储乾一低头,又给叼住了。
他咬他的手指尖,他就给他咬,狭窄的汽车后座里,没人看见,他们用孩童最原始的交流方式,彼此安慰着。。。
周老爷子本来在阳台上收衣服,远远地看见自家小轿车开过来了,再一看,自己家那个毛头小子塌着肩从车上下来,怀里抱着一团黑乎乎的什么东西,急火火地就往屋里冲,他跟着一着急,刚洗好的衣服又铺了一地。
几个半大小子跟在储乾身后,被周老爷子拦下了。
祁敏也想跟进去看看人怎么样了,就囫囵半片地跟周老爷子一通描述,那边除了知道储乾跟人打架了,打得挺凶,剩下一句没听懂,还是祁猛接了弟弟的活,来龙去脉一整理,周老爷子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可给老头吓坏了,这小孩要是有个好歹,对收养人那边还得有影响呢,虽然就是挂个名,但这手续可是他周启笙出面才走的,真有了麻烦,老陆那边不好说。
老周也跟着进了屋,这一进,就看见他家那个干啥都横冲直撞的外孙子手轻脚也轻地把小孩放到大床上,像是安放一个刚拼好的模型,很珍惜地,直到感觉四角都平稳了才松一口气,那孩子看着像是睡着了,就是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皱着,嘴角也绷着,储乾也跟着他一起绷着。
周老爷子看着,逐渐从开始的紧张过渡到诧异。
储乾把人放下,盯了一会儿,确定卢小苇睡着了,又塌下腰,把额头贴到卢小苇额头上,在车上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卢小苇身上烫,好像是发烧了。
这一下,不只周老爷子,屋里那三个也被震着了,桑金龙更是大张着嘴:“老,老三呐。。。”
储乾一个眼神甩过去,他又把后半句吞回去了。
人安顿好,储乾又一个眼神,屋里的一老三少就跟着他出来了。
“姥爷,您帮我给小苇的班主任请个假,明天不去上学了!”这是对周老爷子说的。
周启笙打量着自己的外孙,那份打量里还掺进了些其他的东西。
“老二,能不能让孙哥过来看看小苇,我让五叔开车去接。”这是对祁敏说的。
孙兴滨是祁家两个兄弟的表姐夫,是大医院的大夫,祁家办婚宴的时候他见过。
“我。。。我现在就跟五叔走,你别,别急。。。一会儿就回来!”祁敏一溜烟跑出去,连拉链都忘了拉上。
周老爷子瞧着自己家这根苗,震惊最终化成了欣慰。十几岁的孩子,会照顾人了不说,从里往外冒出来那股子沉稳大气,颇有储强盛年轻时的风范。
“成!”周启笙意味深长地抿抿嘴:“姥爷这就打电话,放心吧大孙儿!”说完就摇头晃脑地往二楼走,像插了秧的农民,终于等到了收粮一样兴奋。
“老大。。。”储乾把语气放缓了:“白天我听你说,马娇娇她弟也在五班?”
祁猛眉毛一挑,下午他确实提过一嘴,储乾一下就记住了,这储老三虽然成绩是吊车尾的,但脑袋好使。
“你说马宁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