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牛津裤,一种宽筒裤,经常受到唯美主义的偏好。
还有更怪异的请求。我能否送出硬领、西装上的一枚纽扣或一撮头发?我能否在星期四或星期五晚上,戴深红色或绿色的领结,或在翻领上别朵黄花?我能否做个特别的手势,或是跳特别的舞步?‐‐这些来信者会看到我照做,知道我收到她们的信。
当我给凯蒂看这些信时,她会说:&ldo;丢掉!那些女孩都疯了,你绝不能鼓励她们。&rdo;我知道那些女孩并不如她所说,她们就像一年前的我‐‐不过更大胆,也更莽撞,而那今我佩服。现在令我感到吃惊和刺激的是,那些女孩可能只看我‐‐在每一间黑暗的音乐厅里,也许有一两位女孩的心只为我跳动;也许有一两双眼睛,以不庄重的目光凝望我的脸、身体和西装,她们知道自己为何而看吗?最重要的是,当她们看见我穿长裤在舞台上昂首阔步,唱着我对一女孩眨眼,伤了她们的心时,她们看见了什么?她们看见了我看见她们的那些东西吗?
&ldo;她们最好不要!&rdo;凯蒂说,当我告诉他这些想法时,尽管她是笑着说,却有些僵硬,她不喜欢谈论这些事。
她也不喜欢另一件事。有天晚上在一家剧院的更衣室里,我们遇见一对女士‐‐一位诙谐歌手和她的服装师‐‐我想就像我们一样,那位歌手很俗丽,还穿了一件缀有金箔的裙装,想必紧系在她的胸衣上。她的服装师年纪稍大,穿一件棕色的裙子。我看见她拉扯裙装时,心中不以为意。但当她系紧钩扣时,她倾身轻吹那位歌手的喉咙,上面所扑的粉已经结块。她对歌手低语一些话,两人便笑在一起,彼此的头靠的非常近……我知道,就像她们将所说的话贴在墙上一样肯定,她们是一对情人。
知道她们的关系使我的脸像培根一样红。我看着凯蒂,她也看见她们的举动,目光却迅速朝下,嘴巴紧闭。当那位诙谐歌手经过我们走向舞台时,对我使了个眼色,&ldo;得去娱乐大众了&rdo;她说,她的服装师再次大笑。当她回来卸完妆时,她拿着一根烟过来借火,便吸烟边打量我。
她说:&ldo;表演完后,你会去芭芭拉的舞会吗?&rdo;我说不知道芭芭拉是谁……(看不清)……埃拉就好,你和你朋友一起来&ldo;说到这里,我想她十分高兴,向凯蒂点头示意。凯蒂从头到尾一直低头整理裙子,现在却抬起头來,一本正经地微笑。
&ldo;谢谢你们好心邀请,可是我们今晚有约,我们的经纪人布利斯先生会来接我们晚餐。&rdo;她说。
我瞪大眼睛,我知道我们今晚有空。
那位歌手耸耸肩看着我,&ldo;真可惜,你不想离开你的搭档,自己和我还有埃拉一起去吧?&rdo;
&ldo;金恩先生和布利斯先生有事要谈。&rdo;在我来不及回答前,凯蒂严肃地说,对方吸了一口气,便转身走向捧着衣篓等待的服装师。我看着她们离去,她们没回头看我。第二天晚上当我回到剧院时,凯蒂选了一根离她们很远的挂衣钩,此后她们便转往别家剧院……
回到家躺在床上,我觉得很丢脸,&ldo;你为什么说瓦尔特会来?&rdo;
凯蒂说:&ldo;我对她们放不下心。&rdo;
&ldo;为什么?,她们人很好,她们很有趣,她们‐‐就和我们一样。&rdo;
我手臂环着她,感到她因这句话变得僵硬。她离开我并抬起头,我们保持一根蜡烛亮着,我看见她的脸色发白而震惊。
凯蒂说:&ldo;南儿,她们和我们不一样!她们和我们完全不一样!她们是阳刚女‐‐&rdo;
&ldo;阳刚女?&rdo;这一刻我记得十分清楚,因为我从未听过这个字眼,之后我觉得很奇妙。有一段时间,连我都不知道自己记得。
凯蒂畏畏缩缩地说:&ldo;阳刚女。她们亲吻女孩‐‐以此发迹。我们不是这样!&rdo;
我说:&ldo;我们不是吗?喔,只要有人付钱,我非常乐意以亲吻你为业。你觉得会有人愿意付钱看我这么做吗?那我马上放弃舞台表演。&rdo;我试着再将她拉向我,她却推开我的手。
&ldo;你非放弃舞台表演不可,而我也是,如果有人谈论我们,如果有人认为我们‐‐像那样&rdo;她严肃地说。
我们像哪样?我还是不知道;然而当我紧压着凯蒂时,她却开始焦躁:
&ldo;我们什么都不像!我们只是‐‐我们自己。&rdo;
&ldo;如果我们只是我们自己,为什么还要躲躲藏藏?&rdo;
&ldo;因为没有人知道我们和那样的女人的差别。&rdo;
我哈哈大笑,又问:&ldo;有差别吗?&rdo;
她还是保持严肃和不高兴,&ldo;我对你说过,你不会了解。你不清楚是非善恶……&rdo;
&ldo;我知道我们做的事没有错,只是这个世界说它是错的。&rdo;
凯蒂摇头,&ldo;那也一样&rdo;她倒向枕头,闭上双眼转头。
我对嘲笑她感到抱歉,但是‐‐我得羞愧地说‐‐我也因为她的难处而觉得温暖。我轻触她的脸庞,稍微移向她,犹豫着将手自她的脸往下滑动,移至她的睡衣、乳段和小腹。凯蒂往旁移开,我便放慢速度,不过没有停止,很快就感到她的胴体缓慢地顺从,好像在违抗自己的意志。我往下移,抓紧她内衣的边缘高高拉起,对自己做相同的事,并轻柔地将身体滑向她。我们就像牡蛎贝的两片壳一样合在一起,你得用刀锋才能撬开我们。我说:&ldo;喔,凯蒂,这怎么会有错?&rdo;但她没问答,只是将她的双唇移向我的,我感觉到她双唇的牵扯,便将身体重重地压着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