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剑的主人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他冷冷道:「还不快滚!我数三个数,若还能看到你等,便用你们的骨头来磨刀!」
棠溪剑和男人带来血的威压,让这几个刁徒泼皮感到一阵恐怖,连心脏都吓得掉到裤子里去了。
「滚!滚滚滚!我等这就滚——」
刁徒泼皮们奴颜婢膝,猫着腰诺诺连声,俯身屈膝,连滚带爬的鸟骇鼠窜,四散而逃,谁也顾不得谁的性命。
一场猝不及防的风波,终于在岑长生身前这个看似面冷心硬的男人帮助下化险为夷。
那男人见危机已除,持剑的手臂略略一甩,棠溪剑便在一束霜白色的光亮里消失在手。
男人什么也没说,转身拔足便走,不但不发一言,甚至连看都不曾回头看上岑长生一眼。
「侠士——」
岑长生心中感激,追上前去试图表达谢意。
而那男人却冷淡得很,脚下步伐不停,像没有听到一样只顾前行赶路。
「请侠士暂且留步,待长生向侠士道个谢才好——」
岑长生并不放弃,反而加快了脚步坚持地追上前去,截断了男人前行之路,也正是因为这一拦,让岑长生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男人双眉浓密,生着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鼻梁直立,阳刚气十足,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举手投足皆散发着贵族气息。
只是。。。。。。说不出为什么,岑长生竟然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侠,侠士——」
岑长生喘息未定,便赶忙开口表达谢意,可没有想到的是,这回还没等岑长生开口,反倒是那个冷酷疏离的男人抢先开口道:「揽月?!」
「啊?谁?」
岑长生先是一惊,不知所言,她罔知所措地四下环顾,发现男人的面前的的确确只有她一人,顿时如堕云雾。
男人的目光迅速地打量着岑长生,桂枝簪子、火浣裙。。。。。。
「揽月?真的是你,你没有死?!」
男人的态度大变,眉心舒展,冷俊的面容也跟着松懈下来。
「我?侠士称呼我什么?」
岑长生一脸茫然,只感觉头晕晕的,内心空荡而焦虑。
男人光洁白皙的脸庞多了几分笑容,他惊喜地问道:「既然你还活在世上,为何阆风山会对天下通报了你病逝的消息?」
「阆风山?病逝?」
岑长生愈发恍惚起来,茫然又迷惘,内心深处像是想要去追逐什么,同时又想要抗拒逃避些什么。
两股矛盾的心绪交错对抗,撕扯着她的脑袋剧烈疼痛,感觉快要炸开了一样。
「揽月,你这是怎么了?」
男人显然被吓了一跳,惊惶地上前搀扶起岑长生。
「你。。。。。。认得我?」
岑长生眼前闪现明晃晃的一片亮白,头疼欲裂到想要大声呐喊。
「揽月,你是失忆了吗?我是卜游啊,你的卜游大哥,就是旸谷派那个——」
卜游话至此处,突然停顿住了,一张端正刚强的脸庞之上又重现出冷酷的神色,像是回忆起了令他痛苦不堪的记忆。
岑长生此时也顾不得分辨面前男人的变化,一心都聚集在卜游口中那个名字——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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