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是废话,她也没脸承认自己的埋怨。
孔松曦老大一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能对自己负责,是死是活,都不该又别人承担。
他仿佛突然卡住了舌头,“我……我没照料好孔兄。”
孔松月语塞,这叫什么话,说得好似梁川是孔松曦他爹娘。明明该是师兄关照师弟,到他嘴里反而孔松曦成了无知小孩。
她只想敲敲这人的脑壳,告诉他不必如此,孔松曦是个自理不愁、文武皆通的年轻剑客,根本不需要小师弟在身边又当婆子又当妈。
“我兄长怎么死的。”
梁川吞吞吐吐,半天才憋出两个字,“车裂。”
孔松月赶紧掐住人中,“他干什么了?”
要命,她怎么也想不通,孔松曦这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人神共愤的事?居然闹到了车裂的地步。
梁川垂眼看着地板,不是很敢回答这个问题。
他清楚师姐眼里见不得小人,更清楚师兄这次干的事实在有点小人,万一真让师姐知道全乎了,恐怕会直接放弃收尸,回山里直接把师兄从族谱上划掉。
思来想去,他顶着孔松月阴气沉沉的目光,选择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师兄是被奸臣所害。”
“真的?”孔松月阴气散了三成。
梁川笃定地点了点头,昧着良心,大言不惭道:“师兄很得太后赏识,因此惹来朝臣记恨,最终落得那种下场。”
她眉睫轻动,食指指节压在了嘴唇上,“他什么恶事没?比如陷害忠臣,杀人全家?”
梁川坚定的摇了摇头,没敢直视孔松月,“没干,害人之事全是太后指使。”
“还有什么吗?”
当然还有,他还害礼部侍郎流放漱州、害斗射将军丢官归田、害妃嫔赵氏自缢身亡。。。。。。但这些梁川一件也不想说,最后只回答,“还有一封信,孔兄让我三年后再交给你,但如今这成了他的遗物。”
孔松曦留下了数不尽的残局,他忙着给师兄处理烂摊子,现在不把遗物交还师姐,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信件他随身带着,从袖子里取出就直接递给了孔松月。
孔松月接过信封,捻了捻分量,眉头一皱。
信薄的不像样,和此前兄妹通信时截然不同,以前信封一直是厚实的。
拆开之后,里面滑落出一张薄纸。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孔松月神色骤变,目光一凛,指尖骤然发冷。
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梁川害我,杀,若想保命,杀。我在漱州留了一屋钱财,师父知晓位置,妹可会漱州安稳余生,若想留在洙邑,那便只剩一条路,见太后。。。。。。
下面是一片被涂改过的模糊墨迹,墨迹之下是最后半行字“帮刘煜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