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门内的太后已经结束了两句问话,薄唇轻启,“进。”
公公顺手捧起玉牌,颔首进屋。
“娘娘……”
他一进去,便顺手带上了门。模糊不清的声音把马夫和贾青策的心脏又吊了起来。
但仅仅过了几刻,那扇紧闭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公公昂首对着马夫点了点头,“娘娘喊你进来。”
马夫一口气差点没憋死。
他掏出那块令牌,只是想表明自己并非完全是北安王府的人,想着太后不想和奉灵院有太多牵连,或许会暂时放他一马。
但没想到太后会直接召他进去。
他刚走两步,公公的目光便越过了他,直直落在孔松月身上,声音难得恭敬,“这位姑娘,您也请。”
孔松月嘴唇轻抿,正合她意。
贾青策被隔绝门外,公公不由分说地将他请了出去。
贾青策一步三回头。
刘煜昭和梁川,都还在宫里。
虽然他猜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这么漫长的谈话,让他怀疑屋中人是否达成了什么共识。
亦或者正在试图达成什么共识。
梁川之前和孔松曦交好,他独立于朝廷之外,但却意外有一定的话语权,他又似乎和太后发生过什么过节,在孔松曦活跃于宫廷的三年时间内,太后多次召见梁川,但二人都不欢而散。
每次召见时间不会超过半天。
直到这次。
他们不仅没有不欢而散,似乎还相谈甚欢。
屋内,袅袅沉香弥散在几人中间。
香烟朦胧,沉静悠长。孔松月不由自主地吞了口气,时隔多日,她终于见到了太后。
越过那阵香烟,她的目光飘向高座的女人身上。
女人周身散发着慈祥安宁的氛围,好似是一股馨香的具象化。
这一瞬间,郑鸢之前的严声厉色全被尽数收拢,意外显露出母亲的慈祥。
她悄悄勾起了嘴角,如孔松曦一般,孔松月也和邱夫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唯一的区别或许只在于邱夫人模样更成熟、眼神更冷静。一呼一吸都犹如凌厉剑气吞吐,一个眼神可以令人安定心神,也可以令人胆战心惊。
她不喜欢与人交恶,但她给别人的第一印象,却常常是溢满了杀气。
孔松月声音清凌,“娘娘,我如约而至。”
如约而至,并且还带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
她呈上三兔共耳的玉环,三言两语解释完眼下洙邑的处境。
郑鸢镇定,林敛沉默,刘煜昭大为诧异。
梁川背着身子,孔松月唯独看不见他的态度。
郑鸢沉着眉头,伸出一指,“邱夫人曾给我讲过策定祟冢的法术,需要我的一滴血对吧?你来取罢。”
一边说着,她一边扫过马夫的面容。
她对奉灵院的人没有太多印象。这人身上既有北安王的暗纹,又有奉灵院的玉牌,虽然是陌生面孔,但这样的结合依然使她不舒心。
北安王和宰相总是不厌其烦的给她挑麻烦,她虽大权在握,但终究困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