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松曦满不在乎,“妹妹,大周的正义不等于你我的正义,朝廷的正义不等于天下的正义,大周的正义是做个忠臣,是忠于君主。但天下的正义,是终于万千生灵。”
“可你残害无辜,并没有尊重这一个个生灵。”
“恰恰相反。”孔松溪慨然一笑,“我想你已经知道了神言的事,神言说,大周会逐渐走向灭亡,而我们每一个人都逃不过一个血腥的结局。”
“这和你干的恶事似乎没有关系。”
“太天真咯,妹妹,郑鸢可以用血肉祭祀长生登天,你知道不?”
孔松月点了点头,考虑到这颗脑仁没有眼睛,她怕孔松曦看不见自己的动作,便又重新开了口,“我知道。”
“那解释起来就不难了。”孔松曦轻松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悲哀,“我本不想让你和师父参与这件事里,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只有我一人就够了。就像人想要登神一样,神就会想要成为更高的神,登更高的天。”
孔松月不解,“可是神不已经是最高了吗?”
“在我们眼中,神是最高的,但在神眼中却未必如此,祂们或许能看见更高的一层世界。和那个层次的“生命”相比,神也或许只是一个“人”。神和人从来都不应该是一个具体的躯体,在躯体之外,大周用灵火来描述我们的灵魂,你可以理解为,神的灵魂能够欲控天地,而更高的一个层次的灵魂则能够控制他们。”
孔松月似懂非懂,托着下巴,艰难开口,“你的意思是,就像郑鸢设下人肉祭坛一样,大周的神,用整个天下人的血肉做祭坛,让自己登更高的一层天?”
孔松曦几乎笑出了声,“没一点儿毛病,就是这样的,真不愧是我妹妹。”
“所以,你在试图阻止神?”她疑惑的看了孔松曦一眼,却被孔松曦打断了话头。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我暂时没有时间给你解释,外面有人来了。”他声音警惕。
孔松月目光撇向窗子,窗户虚掩,只留下了一道缝,日光昏黄,小院的枯枝下,梁川的影子和花枝落影一起被远远拉长。
“是梁川。”孔松月安抚地摸了摸那颗脑袋,“兄长,你在遗书里为什么要说梁川会害我,我信了你的话,杀了他,但我现在感觉你在骗我”
孔松曦吞吞吐吐,“也不是不可以这么说……我确实小小的撒了个谎,只是一个小小的谎!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妹妹!”
“少来”,孔松月在脑仁上弹了一个脑瓜崩,“你认为的‘为我好’,未必等于真正的‘让我好’。”
孔松曦莫名听见一股子埋怨,思绪一转,心里了然,正想调侃妹妹,却被敲门声打断。
“师姐。”
“我在,怎么了?”孔松月手忙脚乱地藏起脑袋,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她还没想好怎么向梁川解释孔松曦的事。
梁川丝毫没有提及那颗脑仁,只是寻常关切,“师姐,我感觉你累了,就给你带了些糕点。”
纸包的糕点还是热乎乎的,虚虚冒着白烟,他指尖起了两个燎泡,就是先前做糕点烫的。
大周或许会变成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