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岳兴的女儿难道会配不上你吗?温言琛,爱情就像是船浆,会分了又合,也会让人感觉很有意思,年轻时候的心动、悸跳通通会让人难忘,但是丢掉船浆的人不会沉到河底,会沉到河底的人,是因为那条船有了漏洞。活在世上的人,不是为了找到合用的船浆,而是要有一艘稳固的船,有了那样的船,可能浆也是可以用其它来代替的。”
“温伯伯想说,心雅就是那艘我需要的船吗?”
“是的,你十年前就知道的事,不会到现在才糊涂吧?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当初会接近我女儿吗?你爱的人只是船浆,而你需要的却是一艘稳固的船。”
“温伯伯,把我看成是为了自己需要而可以放弃所爱的人了吗?”
“正因为没有那么想,才看着心雅等了你这么多年。”温岳兴笑着说:“知道我为什么会笑吗?商人把危机看成契机,温氏集团的危机可能会是我们心雅婚姻路上的契机,她是爱你的,比你想像的还要深……”
“温伯伯,没有爱上心雅,我很抱歉。更抱歉的是,我心里明明爱着别人,却还一直利用了她,所以连命也可以拿出来偿还,说出这样的话也是真心。只是,虽然连命也可以偿还,但是却不能再继续利用她,更不想利用她来结婚,现在这也是我对她的报答。”
“既然你说了这样的话,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句话,温氏集团的最后一条生路,被你自己阻死了。”
“是,温伯伯明明施舍了活命,却让我感到更绝望。”温言琛缓缓起身:“温伯伯,我是宁愿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沉到河底,也不会丢掉船浆的人,心雅也是那样的人,她会明白我的。”
“这样看来,我们心雅的眼光真是一流的。”温岳兴肃着脸说:“温言琛,这扇门随时为你敞开,你自己堵死的活路还会为你留着,这条回头路只要你肯走,我一定随时欢迎。”
“温伯父,即使这次你没有帮我们,仍谢谢你这些年对我们的照顾,只要我和温言安度过这个难关,将来一定会偿还欠你和心雅的恩惠的。”
“你和温言安?”温岳兴道:“温言琛,你真是个死脑筋。”
“是的,温伯父。”温言琛的身影在灯光下拖着很长很长,他知道这是最后的一条路,明明看见光亮却不能继续向着走的路。
这个时候,街灯全部都亮了起来,汽车的后视镜里是淡黄色荧荧的灯火,他飞快的开着车,想走进那扇等着自己的门。
就跟设想的一样,站在别墅的门口,温言安拉开了门,倚着门问:“哥哥,你回来了,温伯伯怎么说?”
他没有回话,只凝视着她,将她拥进怀中。
“哥,怎么了?”
“好好听着,我有话要说。”
“嗯?”
“这一回,没有人会帮我们了。”
她想从他的怀里退出,却发现他搂的更紧了。
“就这样别动,我才有勇气说接下来的话。”温言琛抱着她说:“我们两个都尽量避免去提彼此的感情,可是台风天的那个晚上,你应该明白了我的心意。现在这样抱着你是最后一次,如果将来还有机会,希望不是以这样尴尬的身份。可能接下来会发生不好的事,哪怕有多么不幸,不要逞强的跟着我,如果口袋里真的只余下一张飞机票,可以不用理睬我,就拿着它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
“不要说话,就听我说。如果还有以后,你对我的想法就保留到那个时候,一定要告诉我,我对你而言,究竟是怎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