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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言外之意（第1页）

挂断电话后，蔡境林一边从食杂店里面往外走，一边想着大姐蔡梦清说的话，火速回来，开家庭会议，把鲁冬也叫回来！莫非说大姐他们知道自己和鲁冬出来找五姐的事了？“是不是你单位那头有事了？”见蔡境林面色有些难堪，鲁冬立马走过来关心的问着。这些天来，多亏这个小舅子跟自己东跑西颠的，让自己省了不少事。也因为有他这么一个帮手，鲁冬就可以少走一段路，少去一个地方，进而增加找寻的效果。他跟蔡境林的分工很明确，摩托给蔡境林骑，鲁冬选择步行，然后他们俩约定好一个集合的地点后，就开始分头行动。这不今天正好到中午的饭口点了，他们俩人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时间，准备中午对付吃一口面条充饥。这也就是考虑蔡境林的身体，所以鲁冬才会选择进面馆吃饭，如果只是他自己寻找蔡梦洁的话，他要么不吃，要么就买个面包，边吃边寻找了。“要是学校那头的话，还好说了呢。”不是学校那头打来的传呼，莫非是家里打来的？鲁冬没有开口问，他们两人凭借这么多天的合作，已经有了不少默契，于是鲁冬冲他抬抬眉头，蔡境林则回应的冲他点了点头。看来这事情是瞒不住了，这也就是为什么鲁冬选择最后一步才报警的原因，为的就是不想让更多人跟着牵扯进来！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再隐瞒或者掖着藏着也就没什么用了，索性鲁冬发动摩托，带上蔡境林两人朝丁华家驶去。一路的疾驰，两个人没有说什么话，把摩托车推进院子里后，他们俩个人把头发和衣服简单的整理一番后，就往屋里走了。拉开房门，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在说话，蔡境林看了看鲁冬，鲁冬也觉得有点好奇，因为平日里，要说家庭聚会或者开家庭会议的时候，恨不得还没进屋，在院子里就能听到屋子里的说话声，但是今天屋里却意外的安静！没有动静就没有动静，或许大姐给自己打电话就是在逗自己玩，备不住啥事都没有呢，蔡境林这样想着。暂且不说他是内心抱有幻想还是他心存侥幸。反正鲁冬跟他的想法是截然不一样的，因为这一切都太不寻常了，一点都不符合老蔡家往里日的样子，所以在鲁冬看来，这份安静更像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样子！房门距离屋门也就不过六步的距离，蔡境林把屋门拉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门口桌子附近的蔡德。只见老爷子双腿踩在椅子的横杆上，胳膊肘杵在双腿上，双手拖着下巴，微闭着双眼，手中香烟顺着他的右耳边，微微的向上游走着。“爸！~~”听到鲁冬的声音后，蔡德把眼睛慢慢的睁开了，扭过头，一脸愁容的看着鲁冬，脑袋冲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示意鲁冬坐在他的斜对面，也就是屋门的门框附近。鲁冬马上照做，并且又对此时坐在炕沿正中央的丁华问了声好，丁华冲他简单的挤出一个笑容后，并没有说什么。随着自己的入座，鲁冬看到，老岳父坐在门口，这是他一贯的习惯，谁也改变不了。蔡境林和方静楠坐在蔡德桌子的另一侧。二姐蔡梦泽，三姐蔡梦源坐在鲁冬对面的木箱旁，炕沿中央，丁华的左右两边各坐着大姐蔡梦清和四姐蔡梦洋。至于她们的配偶，除了大姐夫金志勇跟着来了之外，其他人都因为各自有事所以没来。同时，鲁冬又注意到在蔡德坐着的位置附近，地面上散落了不少烟灰，烟头的数量大概也有七八只的样子，看到这些，鲁冬心里知道，蔡梦洁这事一定是被他们知道了，看来这纸啊，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鲁冬和蔡境林都入座坐好后，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场面突然间略显尴尬。坐在丁华旁边的蔡梦清原本以为老母亲会责问鲁冬，哪成想，丁华竟然没有那么做。这丁华没有吱声，其他人也就更不会开口说话了，别看事关蔡梦洁下落不明这样的大事。但是在座的，心里都明白，对鲁冬发难，显然解决不了问题，还会令人感到反感，所以蔡梦泽，蔡梦源，蔡梦洋都没有说话。见她们没有言语，老大蔡梦清心说；你们这些人都是过来“看热闹”来了是不？那好，既然你们都不说，那就我说，就由我来当这个“坏人”吧，今天这出戏，就由我来唱黑脸吧！~~~拿定好主意后，蔡梦清对鲁冬问道；“你跟老小，你俩干啥去了？”蔡梦清对鲁冬发问说话的语气，可谓一点都不和善！这语气就跟当初，乃至现如今她教训蔡梦洁的口吻是一样的，一副我是大姐我就应该高高在上的对你发问的样子！“我跟我五姐夫我俩出去溜达玩去了啊。”蔡境林抢先的回答道。“我没问你，你不用回答，你也不用在那帮小鲁打掩护。”蔡梦清从炕上下来，走到鲁冬的面前，用手指着他，再次问道；“我问你话呢！你跟老小你俩干啥去了？”鲁冬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的蔡梦清，他笑了一下。他笑是因为他早已看透蔡梦清外强内弱的样子了。这蔡梦清的架势，看着挺吓人的，其实底气一点都不足，装腔作势一样。鲁冬心说，有事你就跟我说事，没有必要弄出这种好像审犯人或者家长质问孩子的架势！“我们去找我媳妇儿去了。”听到鲁冬这么一说，蔡境林激动的险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为此他激动的说道；“哎呀五姐夫，你说啥呢？”鲁冬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事到如今，再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随后他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身为长姐的蔡梦清！“好！好！好！小鲁！你果然够坦荡，没遮掩也没拐弯抹角，单从这点来说，你是个爷们，也够爷们！”蔡梦清连说了三个好字的同时，还不忘赞扬了一下鲁冬，同时还连连点着头，甚至到最后她还冲鲁冬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当然了，她这个时候竖起大拇指，绝对不是在称赞鲁冬，恰恰是在贬义鲁冬的意思。“鲁啊，从你上次来家里找老五，到现在也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了，这阶段老五一直都没有回家吗？”“是的妈，梦洁一直都没有回家。”“这个死丫崽子，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有家不回呢？多大事啊？能放着家不回？哪怕不看别人，单说那家里不是还有孩子呢么！~~~”丁华这话说的算是有点水平，这老太太虽说没什么文化，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在说话唠嗑方面，还真就不是她大姑娘能匹敌的。死丫崽子，当妈的人，这两形容词算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就是丁华发泄一下心中的气愤而已。但是她后面说的话可就大有文章了；有家不回，多大事，不看别人，家里还有孩子呢，这些话看似挺平常的，其实里面暗藏玄机！丁华对鲁冬的印象好不？现在的答案是肯定的，那她喜欢这个老姑爷不？喜欢，要说最开始是带有“势利眼”的喜欢，那么经过这些年对鲁冬的观察，以及他对丁华不图回报的付出，最终也感化了丁华的内心，她现在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老姑爷！相比起那些姑爷子，在这六个子女中，要说丁华最不喜欢的，非蔡梦洁莫属。当然这里有丁华主观的原因，再加上蔡梦洁倔强，所以她们母女关系不太好。直到她跟鲁冬从相处到成家后，经过鲁冬的从中调和，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才算缓和了不少，也融洽了很多，丁华呢？也开始慢慢的开始接纳蔡梦洁了，母女俩的关系也逐渐进入到了良好的阶段。眼下，蔡梦洁下落不明，她们娘俩的关系又比以往要好上很多，有道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丁华自然是担心的。别看自己现在跟老姑娘蔡梦洁的关系融洽了，哪怕她娘俩现在关系还是紧张状态，出于母亲的天性，她也会担心蔡梦洁的。同时她也想知道，他们两口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蔡梦洁将近半个月不回家！可碍于丈母娘的身份，她又不好意思张口直接问，虽说鲁冬的为人和人品她是知道的，但老话说得好，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保不齐他们小两口在家里吵架了，或者鲁冬在外面“有人”了！（有人；当地俗语，意思为，有外遇。）丁华喜欢鲁冬这个姑爷子不假，但毕竟这个姑爷子从她这论，是个外人，自己的姑娘虽然自己曾经不咋喜欢她，可她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无论怎么说，这母女的关系，都要比鲁冬这个姑爷子的关系近许多。眼下蔡梦洁在家看孩子，当全职媳妇儿，而鲁冬此时官路亨通，既是单位领导，又挣的多，保不齐就会对自己的女儿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看法。男人么，有钱就变坏，这是从古至今大多说男人的通病，而鲁冬平时里外表和外在的东西，在丁华看来，这些又都是可以糊弄人的。所以丁华才会话里有话的旁敲侧击一下鲁冬，希望他能听懂自己的言外之意，进而把实情说出来。丁华不想把话说的太露骨，因为那样的话，弄不好就会让双方都下不来台，甚至局面失控。听完丁华刚才的话语，以鲁冬的头脑来说，自然是明白丁华的言外之意了，关于丁华的这番旁敲侧击，鲁冬也都能理解，因为毕竟是人家的女儿不见了踪影，自己免不了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既然想明白了这点，鲁冬也就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回答丁华了。“妈，我跟梦洁我俩的关系一直都很好的，这些您都是看在眼里的，退一万步来说，我们这些当大人的可以说谎，但是孩子是不会说谎的，您说对吧？”丁华给了鲁冬一个言外之意，作为“回赠”鲁冬也给她来一个言外之意。是啊，大人们可以为了面子，在外面人前说谎，骗人，制造出一片祥和的假象。但是孩子因为天真，纯净，是不会说谎的，以往他们四口过来的时候，丁华也领着他们的孩子出去溜达玩，有时也会故意问问孩子，最近爸爸妈妈怎么样，有没有吵架之类的话语，无一例外的是，两个孩子的回答都是否定的，都表示说爸爸和妈妈没有吵过架。甚至有的时候丁华还会“威逼利诱”的说，说谎不是好孩子，谁要说谎就不给谁买雪糕之类的话语，但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丁华品着鲁冬的话，回想着过往与孩子之间的聊天，她觉得鲁冬没有骗她，说的都是实话，因为孩子确实没有跟她说过关于他们两口子吵架的事。只是，当时没有吵架，不代表现在没有过啊，备不住当天他们俩就因为一些事情，而吵得不可开交呢。所以丁华说道；“小鲁啊，我的姑娘，我了解，她呢？有时会任性，做出的事让人很不舒服，但我知道，我孩子的秉性是好的，她没有坏心眼，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在单位老实巴交的上班，不会跟别人勾心斗角的，更不会耍那些弯弯肠子的。”再次听到丁华的话语，鲁冬同样听出了这段话当中的言外之意。看来丁华是对自己在单位有所怀疑了，她怀疑自己在单位有弯弯肠子，甚至会“沾花惹草”的。丁华想的这些虽说让鲁冬有些不太舒服，不过同样都是为人父母，假设是自己姑娘一下子不见了踪影，恐怕自己也会她这样的想法，所以即便鲁冬的心里不太舒服，但是他更多的，还是选择了理解。于是他说道；“妈！我觉得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想以前梦洁也会跟你说一些我在单位的表现，所以诸如此类的话，我也就不想多说了，因为多说就显得没啥意思了。这段期间，我跟老弟我俩满城的找寻梦洁的下落，这些事为什么没有跟你们说，就是担心您二老的身体，怕你们因为这件事跟着着急上火。今天呢？你们把我和老弟叫回来，我想应该是跟我们把这件事报警经官有关，咱们都是平头老百姓，警方呢？也在调查我们，这都是在履行正常的流程，在他们调查的过程中，我如果有什么为非作歹，或者品行不良的事情，单位的同事，我家那头的邻居自然都会告诉警方的。”听完鲁冬说的这番话，丁华觉得鲁冬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他的一些不在她视线范围的所作所为，她虽然无法了解，可是他身边的同事和邻居都是知道的，这些他想瞒是瞒不住的，如果他真的有事，到时自然会水落石出的。想到自己姑娘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失踪了，身为母亲的丁华，心里自然是难受的。因为不管怎么说，女儿是从自己身体上掉下的肉，母女连心的关系，是任何情况也斩断不了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蔡梦洁这个人和照顾好那一双儿女，至于蔡梦洁失踪这件事到底跟鲁冬有没有关系，等到蔡梦洁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可以知道了。别看丁华刚才跟鲁冬没有多说什么，但就凭刚才的那一番看似简单实则不简单的对话中，所包含的信息量其实还是很大的！不然的话，丁华也不会就说了这么几句话后，就不再问下去了。丁华不再言语之后，众人也都没有再说话，鲁冬见没人再说话了，就寻思着既然没事了，那我就赶紧接着去找蔡梦洁吧。于是他起身准备走，跟岳父岳母简单的道了声别后，鲁冬就准备要走，在这期间，老二蔡梦泽老三蔡梦源以及老四蔡梦洋都对他表示需要帮忙就言语一声，鲁冬一一谢过后，心意自然是记在了心里。蔡境林见鲁冬要走了，他起身也要跟着继续去寻找蔡梦洁，就在这时，身为大姐的蔡梦清突然对鲁冬再次发难！“小鲁你这就要走了是吗？”“是啊，因为我想抓紧一切时间去找梦洁。”“十多天都没找到的人，也不差这一会了，妈啊，你没啥要问的了是吗？”丁华没有回答蔡梦清的话，她选择了沉默，她这一沉默不要紧，在大姐蔡梦清看来这是母亲对她的默许了，于是她的底气又足了不少。转过头，继续对鲁冬说道；“小鲁，不是大姐说你，你说你刚才说的那都是什么话啊？什么大人会说谎，小孩子不会说谎的，又说什么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如果有为非作歹啥的，同事都会告诉警察的，你说的这些跟老五现在找不到有一点关系么？”原本因为事情就先以这样的方式告一段落，不成想这半路又杀出来这么个“程咬金”，弄的鲁冬着实有点心烦了。所以他的情绪上也有了些许不满。“那依大姐的意思，我应该再说点什么呢？”听到鲁冬这么说后，蔡梦清内心的情绪也如那柳絮遇到火种一样，噌一下的就窜了起来！她也不顾自己身为长姐的身份了，一把拽住鲁冬的衣服领子，厉声质问道；“你少跟我俩在这唠那些没用的听见没？我妹妹！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你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上几句不疼不痒的话就完事了？我看你是真没把我们老蔡家当回事啊，你该不会是真以为我们老蔡家没人了吧？”蔡梦清这过激的行为使得现场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蔡梦源见状赶忙过去劝和，并且用手去掰蔡梦清拽着鲁冬衣服领子的手，与此同时，蔡境林也怕一旦他们两个人有过激行为的话，不利于家族的日后团结，所以冲上去拉架。“大姐，那你说你想从我口中听到什么？”经过蔡梦源及蔡境林的拉架，鲁冬被蔡境林重新弄回到刚才的位置上，蔡梦清则被蔡梦源推搡着弄回到了炕沿处。“我想怎么样？我要你在我们老蔡家，当着咱们父母面，以及你的这些姐姐还有小舅子面前道歉，承认你的错误！说出你的不对！这家伙，我可真算是看出来你现在是当领导了啊，哄人的嘴皮子功夫真是没人能比得过你了啊！~~~这家伙你瞅瞅你刚才说的话，那叫什么话？啊？把你自己摘的一干二净！说的那叫一个好啊！~~说的可真是好啊，让人听着一点毛病都找不出来。好家伙，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比金子还牛逼的东西啊，你就是十全十美，没有一点瑕疵的完美人啊，我问你，你要是那么完美的话，我妹妹为啥离开了你？为啥不留下一句话，就不辞而别？”蔡梦清的话算是把在场一部分人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相比起别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蔡梦清到没有像这些人那样，也没有像母亲丁华那样用话里有话的方式跟鲁冬唠嗑，而是来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先吐为快！关于这个大姨子，鲁冬跟蔡梦洁唠嗑时给出的评价是；头脑聪明，但用不到正地方，只会选用最粗暴的方式来处理问题。当时蔡梦洁还笑说，我怎么感觉你说的我大姐好像一个女李逵似的。蔡梦清烦人不？有时确实挺烦人，自私不？确实自私！胡搅蛮缠不？蛮缠！不讲理不？很多时都不讲理！但就是这么一个让很多人都感觉烦人，自私的人，集很多缺点于一身的人，在涉及到家族成员性命攸关的事情，只有她站了出来！！要说在座的其他三个姐姐，跟蔡梦洁的关系也都是一脉相连的至亲，俗话叫；做从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人。要说她们一点都不好奇或者怀疑鲁冬对蔡梦洁做了什么，那显然是不现实的，可她们却全都装老好人，当着鲁冬的面没有进行言语攻击。而是选择了用一种类似明哲保身的方法来对待这件事。说白了，这是因为她们都觉得，这事牵扯不到自身的利益关系，没必要掺和进去。再者说，关上门，人家鲁冬和蔡梦洁是一家人，这个时候她们说的话，无论是说深还说浅，都觉得不合适，弄不好还得背骂名，所以她们才没有表态。“你到是说话啊！在那装什么闷葫芦啊？你以为你三句两句话糊弄的了我妈，还能糊弄的了我啊？我今天就实话告诉你鲁冬！你要不跟我们把事说明白的话，不跟我们道歉，你信不信，我让你今天走不出老蔡家的大门……”